云舒却是摇摇头：“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总归不是个好事情，一会儿我想过去看看。”
“那咱们就先等等吧。”王和泽这会儿脸上挂着笑也不着急，相反还有些看戏的意思。
云舒好奇问：“难道说还有什么故事吗？”
王和泽笑着让下人给自己和云舒的茶盏又添满水，简单说着金裕楼厨子的事情。
“之前他们酒楼有两个大师傅，手艺都是相当不错，但自从他那个侄子过来了，就走了一个厨子。
有人说是他那个侄子出于嫉妒，有的人说是那个侄子糟蹋了厨子的孩子。
后面又出了一些事情，剩下的厨子也走了，如今就剩他侄子一人做大厨。”
同是镇子上开酒楼的，两家肯定会互相打探消息。
不过这种都属于家中的私事了，王和泽没继续往下说，云舒也没有多问。
若是真的有什么看家本领，也不至于这么些年一直只能在镇子上排个第二。
但是比起王和泽这边的悠闲自在，金齐天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侄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个好强的性子，之前一直被香满楼的厨子打压还能说是他年龄小，资历尚浅。
他依旧算是镇子上响当当的年轻后生。
如今出了张云舒那么一个“包子西施”，年龄比金旺还要小上好几岁，自然就会有人出来说几句闲话。
但这么突然的宣战，甚至连一锅试吃都没有就直接宣布开售，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肯定是要酒楼来收拾烂摊子的。
金齐天想到就有些头疼。
一边是自己多年辛苦经营的酒楼，一边是家中的侄儿。
尤其连老娘都特意叮嘱过，说侄子年龄还小，要多多包涵。
现在那个宣战的喊话已经传出去了，不少人在门外看热闹。
金齐天抓了抓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灶间的金旺到底是沉下心来投入到卤水的调配中。
中途也尝过几次味道，觉得和刚刚香满楼的八九不离十。
“你去将洗干净的猪下水拿过来。”
“金师傅，真的要用这些吗，感觉卤牛肉会更好吃。”一个学徒有些颤巍巍的说道。
他也闻到锅里飘出来的香味，原本心中添了几分信心，却被这句话又吓到了。
今晚很不耐烦：“叫你拿过来就拿！”
香满楼能用猪下水做饭，自己没理由做不出来，只有这样挑战赢了，自己才是能够完全踩在那个什么张云舒头上。
配置卤水就用了一个多时辰，如今煮上下水，又要煮半个时辰往上走。
不少食客已经走进了金裕楼，一时间竟然座无虚席。
“金掌柜，我们今天是不是要一饱口福了？”有进来的食客打着招呼。
“我已经闻到后厨传来的味道了，你别说，味道还真的和香满楼有几分相似。”
金齐天这会儿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苦笑，一点都不像个大掌柜。
刚刚他也去了后厨几次，听到是要比拼卤下水，心又是提了起来，右眼皮跳个不停。
“金掌柜，好久不见啊。”王和泽这会儿也带着云舒过来了。
与其在家中等消息，不如直接过来瞧热闹。
“王掌柜，今日之事是我侄儿鲁莽了……”
“叔叔！你怎么能够涨敌人威风！”金旺走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气得脸涨红。
自己在里面那么努力，叔叔怎么能够这么没出息！
金齐天不好直接当面训斥侄儿，但是称香满楼为敌人也未免太没礼貌了。
金旺拳头捏得更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传出来的：“你们将卤下水端出来！”
云舒走进来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不太对，没想到这个厨子竟然胆大到直接给自己上强度。
内脏的味道原本就很明显，自己是让人连肠子什么全部切开洗干净，又加了不少酒来去腥，若是他没处理好，那一会儿味道肯定很“惊喜”。
金旺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端起一个碗径直走到云舒面前：“还望张姑娘给金某一个面子，点评一下。”
他这话瞧着是谦逊的意思，但语气里带着戾气，任人都能看出他那点小心思。
好几个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如此小气的人，以后难成大男子汉。
这样的心境只怕就算做吃食，也不会走很远。
云舒倒是落落大方接过碗，刻意避开了猪大肠，挑了一块猪血轻轻咬了一小口。
“还可以。”她说得很诚恳，这味道确实算得上还可以，但是她也不敢吃掉。
原因很简单，怕没洗干净啊！
刚刚金齐天对她态度还是很客气的，这会儿酒楼里面人多，她不想当众打脸，所以是看在金掌柜的面子上才咬这么一口。
但无论是“还可以”的评价还是云舒那要吃不吃的模样，在金旺这里却是显得格外刺目，这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张姑娘觉得比起香满楼的卤菜如何？”
“旺儿！”金齐天声音里面也带着不满。
云舒对上金旺那带着怒意的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或许你不服，但你这锅卤下水确实不如香满楼的，甚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金旺没想到云舒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好像又是自我催眠似的开口，“好男不和女斗，不如让在座的各位都尝一下再做定夺吧！”
云舒白眼翻上天，最看不惯这种动不动就用性别攻击人的。
原本还想稍微给他留点脸，现在是他自己选的。
“我说金大哥，咱们比吃食就比吃食，你一句好男不和女斗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觉得你的不好吃就是妇人之见？那是不是以后来香满楼吃饭的客人们都是妇人？”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是附和起来，先不说云舒十岁出头算不算妇女，金旺这话好像是在故意给大家压力，自己好像都被利用了。
而且原本刚刚隔着远还觉得挺香的卤下水，这会儿靠近了好像都有些膻味，似乎闻起来就已经输了香满楼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