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冠军争夺战来了！！”
“听说程寨也是剑修？希望这一战更精彩点吧！他可是号称荒城第一天才，总不能连奚时都不如吧？”
“荒城第一天才？恐怕还是比不过莫冥渊！你们难道还没看出端倪吗？这个莫冥渊，可不仅仅是掌握剑意那么简单，他自身的境界，恐怕也不只是炼气十层了！”
“程寨这一战，恐怕也是败！还好荒城还有隐藏黑马！”
“你们说，这个莫冥渊，会不会连荒城隐藏黑马都打不过他？”
“说不准，反正我很看好这小子！我之前的天网赌局就是压的他！”
“哎你压谁也不应该压青城的啊！就荒城高层那些手段，这青荒联赛的第一肯定是属于荒城！不是程寨，就是步秋阳！如果程寨能赢莫冥渊，步秋阳就不用出手！否则，就是步秋阳出手解决莫冥渊！”
包厢里，殷樱也看了眼步秋阳：“我还挺期待看你出手的。”
然而步秋阳却是缓缓摇头：“若青城黑马真的出事的话，我恐怕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他这话，让殷樱有些意外：“听你这意思……你是觉得程寨能赢？”
步秋阳目光落向擂台，神色莫测：“不确定，或许吧……”
殷樱若有所思。
她突然想到——
既然奚时拥有那种强大的以命搏命的绝技。
会不会，程寨也有？
如果他也以命搏命，是不是就能赢莫冥渊？
想这些也没用。
擂台之上，很快出现两道人影！
说起来，不知是不是同为剑修的缘故，程寨和莫冥渊的气质还挺像。
都是有些沉默而内敛的。
只不过，程寨的沉默，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经历很多事的成熟。
而莫冥渊的沉默，则更像是一种不屑于他人为伍的孤高。
此刻相向而立，莫冥渊之前对战奚时留下的狼狈，已然看不到分毫。
他手一抬，那把银青色长剑便又出现在手中。
哨声响起之前，他抬剑指向程寨。
语气平静道：“听说你也是剑修，那便让我看看你的剑吧。”
程寨没有吭声，但也是抬手，亮出了他的剑。
相比于莫冥渊银青色长剑的华丽与轻盈。
程寨的剑，看上去更厚重，更古朴，颜色也灰扑扑的。
看上去，是剑如其人，一样的饱经沧桑。
到了这两人真正比赛的时候。
观众席议论的声音反倒少了。
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
其他12强之外的选手比赛，几乎已经没有人关注了。
莫冥渊看了眼程寨手中那把古朴长剑，眉梢一挑：“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掌握了剑意吧？”
程寨依旧没有应声。
整个人显得沉默而紧绷。
倒是莫冥渊，眼里燃着熊熊战意，他说：
“和你的这一战，我期待了很久。”
“又或者说，我会答应代表青城出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与你一战。”
程寨依旧沉默着没有开口，脸上甚至看不出任何表情。
倒是包厢里的步秋阳，忍不住摇头失笑：“这就是仙二代与寒门之间的代沟。”
“莫冥渊可能永远无法想象，程寨听到他这句话，是什么样的感受。”
“因为背靠莫家，身为仙二代的他，可以活得很纯粹。”
“他心中的战斗，就只是战斗；他理解的比赛，也只是比赛。”
“但对程寨而言，这一场比赛，这一场战斗，还有更多意义。”
“他，只能胜，不能败。”
随着步秋阳的声音。
擂台上也终于响起比赛的哨声！
那两道同样持剑的身影瞬间闪动！
两人的速度，尽皆快成残影！
两道残影，几乎瞬间便来了一次碰撞！
“铿！！”
“锵！！！”
“锃！！”
残影交错间，接连响起三次刀剑碰撞的声音。
而在这三次声响之后，两道残影，又默契地纷纷退远！
莫冥渊一边急退，一边迅速挽了个剑花！
银白色的光华，凌厉而冷冽，追着程寨远退的身影，破空而去！
速度太快太快，程寨身影朝后一仰，后背离地不足一米，堪堪避开这一道剑气。
旋即一记后空翻，他整个人腾空而起！
跃至数米高空，一种居高临下的角度，剑意磅礴！
那一瞬间，距离地面三米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排空！
气压骤低，那地面尘土都仿佛被一股伟力压着，想飞也飞不起来！
而脚踩在地面之上的莫冥渊，自然也感受到了恐怖压力！
观众席里，这一次倒没有太过震撼。
但依旧是惊艳惊呼：“这就是程寨的剑意？这小子，果然也掌握了剑意！”
“大荒剑意！这小子明明还这么年轻啊！竟然领悟了这种饱经沧桑之人才更容易领悟的剑意！”
“大荒剑意太沉重太悲壮了！我只是远远看着，都感觉好像胸口堵了什么，呼吸都不顺畅了！”
“哎我也是，一瞬间想起一些沉重悲壮的回忆……也不知道这小子，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大荒剑意比起无形剑意，终究还是低了一个档次，这小子，恐怕还是要败！”
“哎，准确说，是毫无胜算！”
观众席里的观众，不知是不是受大荒剑意的影响，竟有不少人都为程寨命中注定的败而感到阵阵悲凉。
看向擂台看向他的目光，也难免有些惋惜。
果然——
擂台之上，那样的压力，终究是没能压住莫冥渊的！
他手一抬，银青色剑光飞舞！
那原本仿佛被狠狠压到地上的尘土，一瞬间又莫名躁动起来！
“嗡嗡嗡……”
那一瞬间，响起仿佛手机在桌面上震动的声音！
那些尘土的震动，仿佛一种竭力的挣扎反抗！
又更像是一种叫嚣！
“轰——”
被压制的尘土再次飞扬！
无形之剑瞬间凝成！
虽不像之前对战苗青青时那般，形成天罗地网般的剑雨。
但那一道道无形之剑，却也带着一往无前的恢弘气势！
仿佛天地之间，无坚不可摧，无此剑不可破！
唯此剑无敌！
观众席里几乎没有议论声了。
所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擂台。
却很少有人，能瞧出端倪。
只有莫运鸿，望着儿子在强压之下凝出的那无形之剑，眼睛亮得冒光！
而他身旁，一位老者同样眼神震撼，惊叹道：“少主此战若胜，说不准能领悟到一丝无敌道心……”
莫运鸿心中骄傲更盛。
然而……
他目光很快又落到那凌空而立的程寨身上。
炼气期修士，当然不可能凭空立在空中。
是沉重的剑意，将他托起！
莫运鸿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儿子这一战，还真不一定能胜！
他那无形剑意确实很强。
但领悟过程，也确实借助了悟道茶。
而那少年的大荒剑意……
那样沉重的剑意，一般来说，应当是阅历颇深的老者才会领悟的！
莫运鸿都好奇，那么一个小小少年，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领悟这样沉重的剑意！
而他既然能够领悟这样的剑意。
这少年，必然有着一颗，悲壮之心！
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无疑是悍不畏死的民族英雄。
可此刻，却是他儿子的对手……
莫运鸿狠狠皱眉。
他脑海此刻浮现的，是奚时最后以命搏命的那绚烂一击。
如果这个程寨……
想着，他又看向儿子莫冥渊。
莫冥渊应该也能想到的。
奚时都能有搏命技，程寨或许也有。
这小子，应该能应对的吧？
只要从搏命技中活下来，哪怕只剩一口气，都是他赢！
心中正想着，擂台之上局势再度变幻。
莫冥渊凝出的那一道道带着无敌之意的无形剑，顶着大荒剑意沉重的压力，自下而上，宛如一道离弦之箭，朝着程寨而去！
而凌空而立的程寨，这一次却没有闪躲！
磅礴的灵力，两道恐怖剑意，似乎是要进行一场针尖对麦芒的正面交锋！
观众席里，有人摇头叹道：“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
程寨的大荒剑意，绝对也是足够惊艳的存在！
可惜他遇上的是无形之剑！
甚至是带着一丝无敌道心的无形之剑！
正面交锋？
他必败无疑啊！
然而……
几乎就在那句“太可惜”的评价之后。
观众席里，一道道目光，瞬间瞪大！
就是包厢里，对青荒联赛根本不感兴趣的殷樱，也猛地瞪圆了眼！
甚至，咬在嘴里的一粒圆葡萄，生生卡在嗓子眼。
她猛咳了几声，可那目光，却始终不舍从擂台之上离开！
因为呛住了喉咙，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她的小跟班步秋雪，成了她的嘴替，震惊出声：
“疯了疯了！！这个程寨！他疯了吧？！！”
然而，同一包厢的步秋阳，神色却是一种令人心惊的沉寂。
仿佛，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而此刻青城观众席，关铭更是拍案而起！
“这小子！真的是疯了！！！”
“他的老师，他的校长，甚至他的家长呢？都没有人出面阻止他的吗？！！”
如果程寨是关铭的学生。
关铭肯定二话不说，阻止他接下来的行动。
但可惜不是。
荒城，没有人阻止程寨。
他毅然决然地，以秘术，燃烧了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