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姜转头一看，奶奶穿着一身花色舞蹈服，抱臂站在门旁，略微有些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
看到奶奶应姜就忍不住笑：“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我在门口等了你好久。”
“你又不是不会翻窗户。”奶奶笑道，她走上前看着灶上的东西，“蒸的这是什么？”
“是我之前叫客车给你送的那些鱼。”应姜说道。
超市的所有新的东西，应姜都会想方设法给奶奶发一些过去。
奶奶点点头：“做清蒸的？”
应姜指了指旁边放着个酱料：“还炒了个酱，待会儿淋在上面。”
“也就你吃的这么奇怪了。”奶奶感叹道，“清蒸不像清蒸，红烧不像红烧的。”
应姜“嘿嘿”笑了一下。
“那边餐桌上我已经炒好一个牛肉了，你快去吃。”她指了指餐厅的方向。
奶奶点头：“我去换个衣服。”
应姜点头，加快了打扫的速度。
等她这边收拾好之后，鱼也蒸好了。
将刚刚她炒好的酱料淋上去，又撒上一把葱花。
这盘菜也算是出炉了。
应姜端着菜走到餐厅。
奶奶正好换完衣服过来。
“还挺香。”奶奶从兜里抽出一包烟，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
放在嘴边点燃。
应姜撇头看了看她嘴里含着的烟：“这会儿都要吃饭了，还抽烟呢。”
她这边说着，又回到厨房将刚刚煮好的米饭端了过来。
“这米也没见你吃多少。”应姜将米放在一边拿过奶奶的碗给她舀饭。
“你太啰嗦了。”奶奶说。
应姜听到她这话笑了一声。
“我这是为你健康着想。”应姜说。
“别想那么多。”奶奶接过应姜递过去的碗筷，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坐下，“我总共也就活这么长时间。”
“再怎么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过得自己开心点儿，不好吗？”
应姜有些不认可的看向她：“怎么瞎说话呢？”
她给自己碗里添了饭，然后坐到往常她坐的位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奶奶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她夹了一勺碎米牛肉进嘴，咀嚼几下后感叹道：“你的手艺越来越后退了。”
“今天这怎么这么咸？”
应姜挑了挑眉，夹起一筷进嘴。
好像确实有点咸，但是并不是特别咸。
可能因为泡菜之前带了点盐味，应姜后面加的盐就有些多余。
但是。
应姜看向奶奶：“你不是一向都口重吗？”
“那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奶奶摇了摇头，继续吃着饭。
应姜这才反应过来奶奶在说她多管闲事儿了。
“奶奶…”应姜苦笑一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过分了？”
从小奶奶就喜欢逗她。
奶奶看她这模样笑呵呵的：“行了，快吃饭吧。”
两人笑着吃起了饭。
餐桌上，应姜问起了奶奶的打算。
“奶奶，你真准备买辆房车去外面旅行？”应姜问。
奶奶点头：“想了好久了。”
“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出去玩。”
“后面生了你爸，要带你爸，结果好不容易你爸给带大了。”
“你爸又把你给带回来了。”
“他和你妈要去忙工作。”
“最后就只有我能来带你了。”
“搞到现在才空下来。”奶奶埋怨道。
应姜听到这眨了眨眼睛。
好像确实。
从她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奶奶有其他的爱好。
好像总是围着这个地方转。
总是顶着“奶奶”这个名牌生活。
就连她有时候也会突然想不起来奶奶叫什么名字。
应姜看着面前的奶奶，好像是重新认识她一样。
脸上皱纹好像并不明显。
头上的白发也好像不是特别多。
整个人看着特别精神抖擞的样子，
只是太喜欢抽烟了，即便是在吃饭，也是吃一口饭抽一口烟。
身上穿的也不是花花绿绿，而是有质感的长袍。
哪像是个普世中的“奶奶”模样。
但是这就是她的奶奶。
赵春兰女士。
赵春兰女士，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爱好。
她也要过她自己的生活。
“其实早该把你送去那个超市，让你管超市的。”赵春兰女士感叹道。
“好像考不考大学都没影响。”
“这样我才能早点儿出去玩儿。”
她点点头好像十分认可她刚刚的话。
脸上甚至有些可惜。
应姜连忙摇头：“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才成年没多久呢。”
“先不说我还没成年就去超市算是你们使用童工了。”
“就说我要是不去大学上学，直接去接管超市的话。”
“我高中什么样子？奶奶你又不是没见过。”
“你到时候你别说是出去旅游了。”
“估计还要早点儿回去超市接管我搞出来的烂摊子呢。”
应姜朝着赵春兰女士讨好地笑了笑。
“确实。”赵春兰女士饶有其事地点点头，“你高中那个样子天天抱着书，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几句。”
“那会儿要是送去超市了，估计都等不到我回去给你擦屁股呢。”
她说完这句话长长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火星明灭。
她又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
“不过现在挺好的。”
“居然这么厉害。”赵春兰女士感叹道，“1亿多，怎么卖到的？”
她摇摇头，有些不可置信。
应姜笑着打着哈哈：“卖了点儿其他的东西，我之前不是认识好几个朋友嘛，走了她们的人脉。”
“上大学认识的人就是会多很多嘛。”应姜补充道。
奶奶听到这话却立马看向她眼睛，闪过几丝敏锐：“不犯法吧？”
应姜立马摇了摇头：“当然不犯法。”
“我们超市里面那些员工你也不是不知道。”应姜说，“除了那有一个h大的老教授，我后面还多招了几个员工。”
“其中还有一个是退役警察。”
“你说有这种员工在，我即便是想犯法也没机会呀。”
听到应姜的话，赵春兰女士点点头。
“不犯法就行，其他的不管你。”
“待会儿咱们一起看看房车型号吧。”她立马就说了起来。
应姜看她这模样连忙点头。
两人便不再聊其她的事情，专心在选购房车上。
应姜原本预留的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可以给奶奶选房车，同时还可以给自己放个小假。
但是没想到，一个电话很快就打破了她的休假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