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看儿子如此认真，眼神眯了眯，声音轻忽道。
“你决定了？”
德拉科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可面对最亲近的家人，他还是诚实道。
“没有，但我还是想知道答案，请爸爸教我。”
卢修斯认真看着德拉科好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随后站起身，从地上捡起礼仪棍，在大厅踱步了一会才开口道。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家族。”
德拉科想起自己的两个小跟班，迟疑道。
“因为他们蠢和听话。”
卢修斯不置可否道。
“只能算对一半吧，根本原因你却没有看透。”
“一半？原因？”
德拉科疑惑了下，随后又一副虚心听见的模样。
卢修斯也挺享受育子时刻。
“上位者确实都很喜欢忠诚又有能力的属下，可是人心是复杂的，还有大脑封闭术这样的魔咒存在，所谓的忠诚，根本不可测。”
德拉科张张嘴，却提不出反驳的话。
卢修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有些复杂，随后接着道。
“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能伪善一辈子的人，那真就是善良的，那对一个人的忠诚，同样可以如此做比较，所以哪怕你心有他想，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背叛。”
德拉科嘴巴张的老大，呆毛更是变成了惊叹号！
爸爸把两面三刀说的这么名堂堂的，这让他三观有些被冲击。
卢修斯伸出一只手搭在德拉科肩头，耐心道。
“现实不是童话，而是赤裸裸的残酷，好了，这个你以后慢慢消化，说回老高尔和老克拉布。”
“这两人虽然愚钝，却被我教化多年，异常的忠诚。”
“有难度的事，我们可以花钱花关系找人办，可隐私或者卖命的事，让心思活络的聪明人去办才是愚蠢的选择！
而遇到家族危机时，聪明属下的立场就有待商榷了，这种关键时刻，就是体现高尔和克拉布家的作用，在古代，也可称为死士或者替死鬼。”
说到这，卢修斯脸上有些不自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来遮掩尴尬。
德拉科思索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可我不是笨蛋啊。”
卢修斯没好气看了眼德拉科，在心里迅速盘算着当年在伏地魔手底下干事的经验，然后总结道。
“上位者的手下又不全是笨蛋，你的定位也不合适做死士。”
”这么说吧，一个合格的追随者需要具备三个条件。”
“第一，懂的支付自己，隐性的或者显性的都行。
第二，无影无形又做事利落，这个很好理解。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追随者最高的境界，就是让上位者离不开你，你必须在所属势力里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其他的细节，都是锦上添花。”
卢修斯说罢，便起身拉着纳西莎去书房商量别的事，让德拉科一个人好好思索。
德拉科眼神迷茫，脑海里各种头脑风暴，思考着父亲的一番教导。
还有自己对于肖尔，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作用。
不止马尔福家这里在育子，弗利家同样发生着大致相同的情节。
不过剧情有些不同寻常。
某处隐秘的郊外，坐落着一栋低调奢华的三层小楼。
小楼书房内。
艾丽丝目光不满的看着祖父老弗利。
“祖父，是你从小教导我忠诚需始终如一，为什么你现在的态度会如此暧昧？甚至令人讨厌。”
精神矍铄的老弗利并没有生气，慈祥的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孙女。
“艾丽丝，别生气，我并没有要反复横跳的意思，有时候，我们需要从大局上看待问题，一些微操也是替效忠之人查缺补漏而已。”
艾丽丝满脸疑惑。
“祖父，你是什么意思？”
老弗利满眼缅怀，从胸口掏出一枚银饰挂坠。
挂坠呈三角形，圈着一个圆和竖着一根棍，正是死亡圣器的组合体。
老弗利温柔磨损着挂坠，嘴里怅然道。
“好憧憬当年追随格林德沃征战全世界的时候，可惜，我老了，格林德沃，也老了。”
随后他定定看向艾丽丝。
“而未来，却是你们的。”
艾丽丝看着突然有些颓败的祖父，心疼的上前搀扶。
“祖父你还年轻，还是个帅老头呢。”
老弗利也就颓废了一下，随后又伸手温柔的帮孙女抚顺了蓝色的秀发，眼中倒影着其他身影。
“当年为了理想，我失去了最爱的妻子，失去了最聪明的两个孩子，那时候，我一点也不怨，为了最伟大的利益，这点牺牲是值得的。”
“可五十年来的孤寂慢慢让我改变了想法，每逢夜半的梦中看到他们时，每当我去墓前祭奠他们时，我那崇高且冰冷的心，渐渐的被惭愧啃噬。”
“我是一个自私冷血的人，直到看到你渐渐长大，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这弥补了我多年亲情的缺失。”
”我便知道，我错了，我对不起妻儿，为了一个不知能否成功的理想而让他们牺牲而后悔万分。”
艾丽丝想到这些年祖父对自己的疼爱，陪老弗利一起默默流着泪，慰籍着彼此。
半晌，艾丽丝才问道。
“那，那你为什么又支持我追随首席，又为什么要让我监察他。”
老弗利掏出一张白手帕，给艾丽丝擦了擦眼泪，带泪的笑着。
“只因为你喜欢啊。”
“至于监察肖尔？那不至于，不过是我想知道肖尔的性格和规划，这才好引导他成为格林德沃能看中的人。“
“而这一切，只是我看中了巫粹党的残余势力，既然你喜欢，我就要成全你，让你和你崇拜的人，少走些弯路罢了。”
艾丽丝不由捂住嘴，她突然很惭愧，祖父对她的舔犊之情简直比山高比海深。
“对不起，祖父，我不该……。”
老弗利摆摆手，宠溺的说道。
“不打紧，你也没做错什么，忠诚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之前只怪祖父我没解释清楚罢了。”
随后，艾丽丝事无巨细开始和老弗利说着肖尔的点点滴滴。
比如王座的建立，人才的挑选，肖尔的爱好和霍格沃兹的大战等等。
老弗利一脸的若有所思，眼中不时闪过精光。
突然问道。
“你喜欢肖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