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脚印又找了一百来米，杨小军在一棵树下发现有羊屎蛋子。
用木棒扒拉扒拉，已经冻硬了。
再往前走，地上的脚印有些凌乱，除了羊的留下的，还有狗爪印。
怕什么来什么。
路上还在担心会不会被人捷足先登，这就灵验了。
杨小军皱着眉头，道：“英子，这边可能有人来过了。”
“啊！不会吧，就隔了昨天一天而已。”
“唉…走背字也没法。”
英子安慰道：“别灰心，说不定人家就是路过而已，反正来都来了，找找呗。”
“嗯。”
他没想到英子的心态还挺好，至少没泄气。
穿过林子，二人到了崖壁。
崖壁边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洞穴，据说这里是之前藏粮食用的，后来荒废了。
杨小军上前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每个洞口前都布满了脚印。
这些洞看着里面好像有东西，其实真进去连个毛都没有，一天被跑山人掏好几回。
英子站在洞口，好奇的看向里面。
“杨小军，你说山羊会不会藏在洞里？”
“应该不会。”
英子有些不信，每走到一个洞口都会探头看一眼。
这边洞不是特别深邃，大部分一眼就能看到底。
二人走到第三个洞口时，突然一黑影从洞里窜出来。
“小心。”
杨小军反应迅速，一把将英子抱住。
脚下一滑，俩人顺着雪地翻滚。
翻滚的同时，杨小军余光看清了黑影。
竟然是野山羊。
从地上爬起，杨小军道：“英子，没事儿吧？”
“没。”
英子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杨小军捡起一旁掉落的枪拉开保险栓，端枪瞄准。
野山羊的速度太快，比起兔子也不遑多让。
“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树皮而过，没打中。
野山羊听见枪声，跑的更快了。
“快追！”杨小军端起枪快步跑。
英子也紧随其后，紧张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次打猎的她，既激动，又觉得刺激。
一边追，一边搂枪。
杨小军起先两枪几乎没瞄准，抬枪就打。
对于这种速度快的动物，首先得让它自乱阵脚
光靠两条腿撵的话，不出几分钟它们就能把距离拉开，逃的无影无踪。
枪声吓得野山羊四处乱窜，好几次差点因为速度太快撞树上。
子弹打光了，杨小军边跑边把子弹压上膛。
野山羊受惊后没了目标，在林子里横冲直撞，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绕了一圈，它躲在一棵杨柳树后。
杨小军找了个射击位置，抬枪、瞄准、扣板机，一气呵成。
“砰！”
野山羊的羊腿被击中，一个趔趄，羊角扎进雪地里。
杨小军朝野山羊跑过去，满脸的兴奋。
打猎最享受的并不是收获猎物，而是追逐的过程。
野山羊听见动静，又起身逃跑。
一人一羊，来了场拉锯战。
追了几分钟。
杨小军大口的喘着粗气，极速奔跑体力消耗的厉害。
山间地面崎岖不平，树又多，一边盯着山羊，还得分心注意脚下，稍不留神就能摔骨折。
野山羊跑到一处半坡前，四个蹄子顺地拖想要刹住脚，没想到速度太快滑了下去。
杨小军站在坡上，屏住呼吸，抬起上虚着眼瞄准。
“砰！砰！”
连续两枪，山羊被击毙在了半坡。
杨小军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这玩意儿真不好打。
几分钟后。
英子提着木棒跑过来，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气喘吁吁道：“杨小军，怎么不追了，羊呢？”
杨小军努努嘴：“下面呢。”
她低头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
“杨小军，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打着的？”
“呵呵，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你教我打枪呗。”英子晃悠两个麻花辫，笑吟吟道。
“女孩子家家的，学它干啥。”
“想试试。”
杨小军看她不像开玩笑，从口袋里摸出三发子弹压上膛。
站起身，把枪递给她，道：“来，试试。”
“嗯。”
英子一双手把枪抱在怀里，跃跃欲试。
杨小军指着山坡的羊，道：“没什么猎物，你就打它吧。”
“打羊啊？”
“嗯，试试手感。”
“我不敢。”英子摇摇头，又说：“我打树吧。”
“也行。”
她把枪抱起来，学着杨小军虚眼瞄准，动作倒是挺标准的。
杨小军在一旁双手叠在胸前，饶有兴致的看着。
枪举了半天，英子红着脸扭头道：“杨小军，怎么开枪啊？”
“先把保险栓打开，然后扣动扳机就行。”他边讲解边帮忙操作。
英子听得很认真，一遍教完基本就记住了。
瞄了瞄树，手指轻点扳机。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英子把自己吓了一跳。
过了几秒，她缓缓的睁开眼，道：“杨小军，我打没打中？”
杨小军翻了个白眼：“打中啥啊，三不沾。”
“不对啊，我明明瞄准了。”
“哪有一次就会的，我教你。”
杨小军站到她身后，把手搭在她的手上，贴着她的耳旁道：“先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打枪要诀就是三点一线。”
俩人贴的太近，英子心跳加速，脸红到了耳后根，心乱如麻。
“英子，我说的记住了吗？”
“啊？”
“集中注意力。”
“喔。”
英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盯着前面的树看。
可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树看着看着竟然变幻了杨小军，而且在对她笑。
“杨小军，我…我还是不学了吧。”
她腰一弯，从杨小军的怀里钻出去，红着脸跑开了。
杨小军有些莫名其妙。
英子跑到一旁用手捂着滚烫的脸颊，不敢看他。
既然不学，杨小军把保险栓卡上，万一枪走火容易误伤人。
歇了一会儿。
他顺着山坡滑下去，把绳子系在山羊的角上，运气不错，还是头骚羊呢。
绳子系好，杨小军挥了挥手：“英子，拉。”
“好。”
英子在坡上拽着绳子，把山羊一点点向上拉扯。
山羊拉上来，杨小军摸着一米长的羊角爱不释手，回头把它做成装饰品，挂在房间里。
这种野山羊的角就是天然的艺术品，弯弯的，像一把刀。
英子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野山羊，好奇的摸摸这，看看那。
杨小军把它提起来用手掂了掂，得有小一百斤，这趟没白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