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这边互开玩笑，那种朋友之间的轻松和亲昵深深刺痛到了爱葛莎。
她举起枪，再度冲着李悠悠连开数枪。
15发子弹，她一点都没省着。
这一次，有朋友的陪伴，哪怕是身处贫民窟，李悠悠也不觉得害怕了。
“奥莉（李悠悠英文名），你为什么没死？”爱葛莎扔掉了手里的枪，质问李悠悠。
李悠悠哼笑一声，“奥莉，你太低估你找的杀手了。”
她抬起手，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食指指尖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
“砰”。
“他就是这么杀了我的。”
爱葛莎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李悠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大笑，到后来，捧腹大笑，眼角甚至溢出了泪水，“是么，那真是太好了，上帝保佑，那你现在是什么，怪物吗？”
“还是……丧尸？”
老漂亮人的面部肢体语言要比镜国人丰富，而他们这边是没有玄门术的说法的，能想到的死而复生的，无非就是吸血鬼、丧尸一类的东西。
在很多人眼里，吸血鬼与高贵优雅四个字对等，所以……
爱葛莎把李悠悠对标成了那些丑陋不堪的丧尸，吸血鬼三个字，李悠悠根本不配。
“都不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来找你索命的……鬼魂。”李悠悠往前一步，俞杭雨见状，伸手拦了一下，却被李悠悠牵住了手。
李悠悠的手毫无温度可言，冰凉刺骨。
“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想着……”
李悠悠的身高没有爱葛莎高，尤其是在爱葛莎还踩了恨天高的情况。
可这一刻，爱葛莎仿佛再度体会到了当初对李悠悠的仰视。
李悠悠在设计方面的天赋让爱葛莎绝望。
她的灵感仿佛永久不绝，她仿佛是一座横亘在她前进之路上的无法逾越的高山。
高山无法翻越，那么……
就像她那强大的父亲从小教会她的，粉碎她、毁掉她。
“你家世好，你家里的公司为社会提供了无数工作岗位，你每年都会定期做慈善……”李悠悠一字一句道出爱葛莎的想法，“就算日后买凶杀人这件事被发现了，你也不会怎么样，所以你有恃无恐，是不是？”
就跟李悠悠之前同边樾说的那样，老漂亮的生存法则，她是缴税大户，她对社会有切实贡献，那么她拥有的自由就是无限大的。
不仅仅是一个闯红灯违章这样的小事，连带着……性命相关也是如此。
普通人想要找回公道就得做好长期耗并且还没有回报的心理准备。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扩大工作室，我拼命工作。”
路灯昏暗，落在李悠悠脸上的光影浮动。
李大总裁出门前不止做了美甲，还特意花了两个小时画了个超A超御的女王妆。
俞杭雨赫然发现，这一刻的李悠悠不是那个平时会粘着她爱跑爱闹爱跳脚的小姐姐，她是那个活在杂志里活在各种采访里的偶像，冷漠又疏离。
她们两个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远。
李悠悠的背后不是没有人。
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才华，还有当代玄门第一人。
她的成功和出名除却自己的确才华横溢以外，还有苍星晚为她聚起的风水。
“你看，我的工作室现在能为社会提供上千工作岗位，无数人需要依靠我才能吃饭。”李悠悠的脸上挂起笑容，“我和我的工作室每年都会做慈善，我们的慈善甚至被《时报》点名，我做得比你好，爱葛莎。”
对于复仇，李悠悠不是毫无准备。
她逼迫自己成为了和爱葛莎一样的人。
那一类她过去最讨厌的人。
“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会不会被无罪释放呢？”李悠悠对此是有把握的。
毕竟爱葛莎的最大靠山已经躺在里面了。
失去了异能的Alex甚至不需要他们动手。
保不准明天一早就会被手下或者被对家挂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风干。
从地位和能力还有贡献上来说，李悠悠已经能完全碾压爱葛莎了，就算她在这里杀了爱葛莎，事后被揭出来，她也可以提交当初爱葛莎买凶杀她失败的证据。
再加上经历被买凶伤害对她所造成的精神影响、心理创伤，以及因为生活中面临的各种压力等等，脱罪实在容易。
李悠悠的气场过于强大，爱葛莎往后退了一步，不料她身后是一个小小的土坑，慌张之下，一脚踩空，跌坐在地上。
爱葛莎曾经是李悠悠的敌人，可这一刻，看着她慌张失措的样子，李悠悠还是自嘲笑笑。
就这样一个烂人，轻而易举要了她的命不说，还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
地上的枪被李悠悠捡了起来，连爱葛莎拿来杀她的子弹都被她重新上了膛。
“奥莉，你敢开枪？我的父亲可是最大的嘿手挡老大，你应该知道的！”爱葛莎往后挪了一小段，与李悠悠拉开距离。
不得不承认，她害怕了。
曾经对着他人头颅轻易开枪的人，直到被人拿枪抵着头，也终于体会到了那些人死亡之前的恐惧。
“希望去了天堂，你的上帝不会把你踢出来。”
爱葛莎还睁着不可置信的双眼死死盯着李悠悠。
她完全不敢相信，李悠悠竟然真的能开枪。
李悠悠丢了枪的手在发抖，另一只牵着俞杭雨的手从刚才就没有松开过，此时攥得更是紧。
如果她还没死，这个时候，她一定会满手都是汗。
“我杀人了，小鱼。”报仇一时爽，事后吓死鬼。
李悠悠甚至不敢网爱葛莎尸体那边凑，拖着俞杭雨就往后撤。
“杀了就杀了，怕什么？”苍星晚伸手，把爱葛莎的鬼珠给拘了出来，在手里来回抛着玩。
爱葛莎原本以为自己做了很多好事，死了之后应该是能上天堂的。
可她是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里醒来的，意识恢复的时候，看见的竟还是那几张脸。
爱葛莎：？？？
鬼珠在老板娘指尖转着圈圈：“你玩不玩？小崽子们很喜欢玩这个的。”
面色苍白的李悠悠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已经报完仇了！”
现在只剩下恶心的感觉了。
鬼差们过来收魂，见着苍星晚时，纷纷行礼。
苍星晚还很坏心眼地把爱葛莎从鬼珠的状态变出来：“嘿，看一眼，有人来接你了。”
爱葛莎看着两个一身白袍，头上还顶了光圈的鬼差，“是接引我去天堂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