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端倪
第二百八十六章端倪
突然寂静下来的场景让下桌敬酒的人都停止了个人活动，纷纷走回自己的座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秦松和姿三小野二人，除了许主任和外办的那个中年人，谁都想象不到一个来谈合作的日本大商人会对秦松如此恭敬。
许主任是早就领教了秦松的神奇之处，外办的那位是这段时间，见惯了姿三英田在秦松面前无比恭谦的样子，那躬鞠的，比他父亲的低多了，儿子都那样，父亲给鞠一躬也当然不算什么了。
姿三小野走回自己的主位坐好，他见大家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在看着他和秦松，就开口说道：“市长，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感谢秦先生？”
“我知道他在做您儿子的网球陪练。”
“不，不，不，他不是陪练，是我儿子的老师，我儿子在秦先生的指导下，就要把网球技术提升到一个新高度了。”
“那是他应该做的，为了配合我们的合作谈判，他作为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有义务站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网球，还因为他刚才与我的交谈，他彻底点醒了我，让我就此下了决心。我决定下午就和你们开始进行合作细则的商谈，大的框架，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四六的利润分成我也同意。”
“姿三小野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的谈判成功了？你同意与我们开展合作？还同意我们的合作框架分成比例？”
“是的，我们不用再谈了，我完全同意。下一步就是谈今后怎么做的问题了。这都要感谢秦先生的指点，让我茅塞顿开。既然决定了，咱们就别再耽误时间，下午就开始吧。”
听完翻译译完姿三小野的话，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秦松，没想到，僵持扯皮，甚至基本停滞绵延了一周的合作谈判，就在秦松的三言两语的劝解下，顺利达成，关键是，一切都还依照我们的合作框架原则，分成的比例还是按我们说的比例，事情顺利的简直不可想象。
分管工业的副市长看了看秦松，端起酒杯，“小秦，我得代表海西市300万人民敬伱一杯。”
秦松端起水杯，“市长，你说的太客气了，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然后秦松面向姿三小野，用英语说：“咱们一起端杯吧？庆祝合作成功。”
秦松又面对大家说，“咱们一起来吧，祝合作成功。”
副市长也赶紧招呼众人，“来，来，来，大家都端杯，祝合作成功！”
一桌人轰然响应，都站了起来，姿三小野和秦松率先碰了一下杯，然后才依次与副市长，许主任，钢管厂厂长等人碰杯。
众人以副市长为首，也都依次和秦松碰了一下杯，最后，大家高声大喊：“合作成功！”喝下了手中的酒。
结束午宴之后，秦松没跟着他们去钢管厂，继续带着外办的两人和姿三英田赶赴干休所的网球场训练。
在车上，秦松对姿三英田说：“谈判成功了，我估计你在海西停留的时间不多了，下午我跟你说说我的步法训练秘笈，你借鉴一下，在网球场上，咱们两改良一下使用。”
到了网球场，秦松把自己平时训练羽毛球和搏击通用的米字训练方式讲述给姿三英田，并亲自给他示范了几遍，等他明白方法之后，两人把网球场也做了一下区分，考虑到要站在自己的半区等待对方发球，于是师徒二人决定，以所站的半区底线为底，从半区的两个端点，向上延伸划出一条想象中的线，这样，就形成一个三角区，姿三英田就要习惯在这个三角区里快速的移动，要快速的形成肌肉记忆。
同样，换到另一个半区，也一样，也形成一个三角区，姿三英田就是要在这个三角区里或进或退，或正手，或反手，保证对这个区域的绝对控制。
教授了姿三英田独创的步法后，秦松又对姿三英田说：“回去之后，你要保持每天的训练量，五公里的量是底线，两个月后加到七公里或是八公里，再两个月后，加到十公里。关于挥拍和持拍训练，要是没有陪练，就得找一处网球墙自己练了。”
秦松想了想，又说：“既然你每天都练跑步，如果可能的话，你也别死守着网球这一项竞技运动，方便的情况下，去参加一下田径比赛，也许还东方不亮西方亮。”
姿三英田无比信服地记下秦松所讲的一切，他准备回去就开始实施。起码也报个八百米试试。
谈判又进行了两天，主要是在正式的签约后，进行具体合作细则的讨论，18号的上午，姿三小野要带着儿子回国。
17号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秦松结束了对姿三英田的训练，对他说：“明天你们父子离开的时候，我就不出面去送了，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出现在有许多上级领导的场合，我就将车停在宾馆的大门口，坐在车里送你走。”
姿三英田的眼睛红了，他向着秦松一鞠躬，“是！”
二人锁好网球场，走回秦松的车旁，这时外办的中年人过来对秦松说：“我们单位的同志临时有事回去了，钥匙给我吧，我去送。”
秦松见他穿着一双皮鞋，走起来慢吞吞的。想着怎么都要一起回去，自己也是灵手利脚的，就对他说：“我穿的运动鞋，跑几步就送去了，你先陪姿三英田呆会儿。”
秦松说完就小跑着跑向干休所的小楼，要是有人在空中看着，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只猎豹在草原上出击，轻盈而迅猛，无声无息。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秦松，几步就窜进了楼里。进了楼道，秦松不再小跑，换成小碎步向走廊里走去，仍然是轻盈而无声。
这时，就听前面一间敞开的办公室里，传来对话。
“你要的新教材实在是没有，这两本旧的教材，还是我帮老教员扛液化气罐，在他家要来的。”
“行。旧的也行。以后你还继续帮我收集着，我明天晚上的火车走，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几个老乡吃饭，别迟到啊。”
“我们几个一起去，不会迟到的。”
“这两条烟你拿着，以后咱们还是老规矩，一本教材一条烟。”
“行，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
秦松见里面的人要出来，就先踩出声音，大声喊道，“同志，同志，我来还钥匙。”
这时，办公室里走出两个人，一个175左右，一个165左右，175的那个人，是秦松这段时间经常接触的干休所管理员，有四十岁左右，跟他一起走出来的小个子，穿着一身西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手提袋，跟许多出差的业务员手提的公文包相似。
“场地不用了？”
“不用了。明天也不来了，外宾明天走。钥匙给你。这些天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应该的。”
秦松快步离开，管理员继续送小个子走出来，这时，小个子问了一句，“这是谁啊？”
“哦，市里外办的，这一段时间，有个外宾在我们这打网球，他们陪着有十天了。”
秦松走到自己的车旁，迅速开出了车子，到了干休所的外面马路，秦松赶紧将车靠边，拿出十元钱，对车上中年人说：“实在不好意思，你带姿三英田打车吧，我有急事不能送你们回去。”
外办的人和姿三英田打车走了，秦松并没有启动车子离开，而是紧紧盯着干休所的门口，当他看见刚才楼里的小个子慢慢地拎着黑包走出来时，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在车里缩了缩，生怕那个小个子看过来。
那个小个子，出了干休所后，右拐走上了人行道，走的速度并不快，看他的样子，还在一边走一边看着道路上的人和景色。
秦松没敢将车打火，就盯着他的背影，准备他走上一段距离再启动车子跟上，又看着他走了四十几米的距离，感觉不会有声音惊动到他，秦松准备启动车子，可就在秦松低下头去打火的时间里，等秦松启动车子向前方缓缓开出的时候，刚才那个小个子，不见了！
咦?什么情况？我还没开始启动侦查，目标就瞬间消失？
秦松立刻将车熄火，仍然停在路边，关好车门，自己跳到马路上，也顺着刚才小个子的路线，快步走过去。
这家是卖小五金的商店，不是。
这家是小饭店，当时他走过去的，不是。
这家关着门，不是。
再走十几米，见台阶上一个灯箱牌：晓红旅社，淋浴，单间。
这家旅社的门口敞开着，正对着门是一个简易的吧台。一个中年女子在里面坐着。
秦松走到吧台边，“老板，给我开个房间，我打球打一身汗，冲个澡。”
“没有房间了。”
“那我看刚才咋有人进去了。你给他咋开了房间啊？”
“那是老住客，人家都在这儿住一礼拜了。”
“真没房间？”
“没有，要不能不给你开吗？”
“那行吧，我走。”
秦松转身出去，然后就是一通小跑，迅速来到自己的车子前，上车，开出，一溜烟的离开干休所。
开出老远，秦松见路边一个公用电话，赶紧又贴边靠过去，扔给老板一元钱，拿起电话打给市总工会的张主任，
“张哥，你赶紧给我找一下妇联董大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