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一百四十四：发毒誓！
薅羊毛，也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啊！
突利现在怀疑，自己投降，是不是错误的选择。
不过，好在喆利已经被俘。
自己怎么说，也即将成为草原的霸主。
这给了他一些心理安慰。
但，这件事必须得解决。
必须让唐军帮他解决草原其余势力。
并且保障他的人身安全。
不然，草原其他种族与突厥贵族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草原可不讲究血统，也不讲究什么皇位不正。
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在绝对实力之下，才会考虑血统纯不纯正，有没有资格担任草原大可汗。
单凭血统说事，没人会搭理他。
突利可汗犹豫了一会，然后咬牙说道：“大唐太子，我军损失惨重，我希望大唐太子能够履行之前的承诺，支持我成为草原大可汗。”
李世民笑了笑，“自然支持，我会发布旨意，全力支持你当大可汗，并且还会与你结下盟约，互不侵犯。只要你掌控草原，我大唐绝对不会主动侵犯草原。”
这句话，说得突利内心拔凉拔凉。
前面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可后面的话，问题大了。
李世民说，大唐不会主动侵犯草原，那意思不就是说，支持可以，但是出兵不行。
而且还有一句话，也让他心寒。
那就是一切的前提是在他掌控草原下，才会缔结盟约。
可没了大唐出兵，他如何能掌控草原？
这说出的话，就像是废话。
突利咬牙，低着头说道：“我希望太子能够出兵帮助我。”
李世民看向李北，两人相视一笑。
而后，他对突利说道：“出兵？那可不行。我大唐此次损失惨重，如何能出兵帮助于你？再者，我大唐粮草军械匮乏，有心无力。”
突利在心里暗骂一声。
汉人就是狡猾。
什么损失惨重，什么粮草军械匮乏，不过是想要好处而已。
可现在他能给什么？
什么也给不了。
不对，还能给一样东西。
那就是草原的战利品。
突利想到这，万分纠结。
最终，他下定决心，“五成，草原上任何所获的战利品，我愿献给大唐五层。”
李世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没有回答突利的话。
现如今的局面，大唐占据主动，而突利没有向他谈判的资格。
哪怕不出兵帮助突利也是可以的。
反正经此一役，草原内斗数十年，已经成了定局。
有数十年的发展时间。
李世民有把握在数十年后，彻底荡平草原。
反正利大于弊。
要是帮助突利，也就是在短期内见到成效而已。
这些，他已经与李北商量过了。
并且决定了如果出兵相助，所需要的前提条件。
见李世民没有说话，突利狠下心，“六层！”
李世民还是没有说话。
“七层！”
“八层！”
“九…九…九层！”
突利额头满是汗水，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最终开口道：“全…全部给你！都给你！”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你满意了？！只要你们肯出兵助我，战利品我全都不要，还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有关于传国玉玺的消息！”
“传国玉玺？！！！”
李世民蹭一下站了起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突利，“你知道传国玉玺在哪？”
传国玉玺，是上古时期，秦始皇立皇位所用的玉玺。
也就是用和氏璧打造的那一块玉玺。
其具大威能，与大量的人道功德。
若是得到传国玉玺。
大唐才会得到人道的真正认可。
也能依靠传国玉玺，敕令诸神。
当年，秦始皇一旨呵退大浪大潮，就是凭借传国玉玺盖章。
有了传国玉玺，他的地位能与玉皇大帝平起平坐。
真正的做到诸神不侵，万法不扰。
有了传国玉玺，他就能在泰山封禅，成就人皇果位！
要想算计他，算计大唐，必须圣人才行。
否则没人能担得起这大因果。
诸多好处，如何不让李世民激动。
他脚步虚浮，走到突利面前。
强压心中的激动，压制住语气中的波动，故作平淡地说：“你知道传国玉玺在哪？！”
由于压抑的太狠，李世民的话语，带着沙哑。
突利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里。
“想要知道传国玉玺在哪，你必须要出兵助我。不然，我宁愿死也不会告诉你，传国玉玺在哪。”
“好…。”
李世民刚说一个好字，便被李北所阻。
李北看出突利的神色，他走上前拉住李世民，“殿下且慢。”
突利愤怒的看向李北！
又来！
又来算计我！
又来坏我好事！
李世民此时也看向李北。
见李北用眼神暗示。
李世民收住了心思。
李北对突利说道：“若是我猜想的没错，这传国玉玺应该在草原里面。”
他笑着看向突利，“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突利被李北算计麻了，干脆不回答。
见突利没有回答，李北笑道：“看来我说对了。传国玉玺是在草原里。”
突利努力地让自己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以此来避免露出什么马脚。
李北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能知道传国玉玺的消息，想必这传国玉玺，应该在你们突厥部落里。”他看向突利，“我说得对不对。”
突利继续装作面无表情。
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李北笑道：“不回答等于默认了。”
突利强压心中情绪。
不说话都不行！！！！
李北继续猜道：“能够得到传国玉玺，想必是隋朝的皇室成员，萧太后是唯一一个嫁入突厥的皇室成员，那这传国玉玺，应该在萧太后手中。”
突利继续面无表情。
不过，这次他说话了，“不对。”
李北笑了笑，“说话就等于是了，传国玉玺在萧太后手中。”
突利怒指李北，“你耍我！”
李北将突利的手指往下掰，“突利可汗，你要冷静些，我现在可是大唐县子。代表着大唐的颜面，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小心我剁了你的手脚。”
突利表情愤怒，可又无可奈何。
李北见突利冷静下来，转头对李世民说道：“殿下，你继续。”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返回座位。
他抿一口茶，压住心中的急躁与激动。
突利冷着脸，看向李世民，“是，传国玉玺在萧太后手里。但是，你们绝不不会知道萧太后在哪。”
“我们会知道的。”李北出声道。
突利现在恨不得一刀将李北的嘴巴给割下来！
那张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李北继续说道：“你能够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想必是从喆利那边探查出来的。我们直接问喆利就行。想必，他为了保住性命，和重新成为草原的王，应该会很乐意告诉我们。”
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突利。
你如果不告诉我们，那有的人会告诉。
到时候，和大唐合作的人，就不是他突利，而是现在被囚禁起来的喆利。
突利自然也听出李北话语里的意思。
那浓浓的威胁味道，已经让突利愤怒不起来了。
突利现在的心情，就好像被诸葛亮擒获七次的孟获。
除了麻木，还是麻木。
他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在那个叫李北的可恶汉人的算计之中。
次次打他七寸，次次让他无可奈何。
就像这次，以放出喆利来威胁他。
这正好戳中了他的七寸。
喆利与他不同，喆利虽然损失了二十万兵马，但只要他回到草原，照样能征集到数万，甚至手十来万的兵马。
就是士卒素质会下跌一个阶段。
而他，本就是靠老牌贵族扶持。
自身力量不足，也没有什么号召力。
要是喆利被放出来，第一个干掉的人，肯定是他。
突利彻底服了。
他弯着身子，对李世民行了一个草原最郑重的礼节，“唐王，只要你能出兵助我，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至于传国玉玺，在喆利的部落里。”
突利对李世民的称呼，从大唐太子，到太子，再到现如今的唐王。
这已经足够说明他内心里的变化。
已经得到突利屈服，李世民开口将之前与李北讨论的要求说了出来，“突利，我也知道你不容易。想要我大唐出兵，也不是不可以。战利品，我可以只要七层，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咱们有的谈，不答应，我也不逼你。”
没等李世民说是什么条件，突利率先回答道：“答应，我全都答应。”
李世民笑了笑，“你先别心急，先听我讲完。”
他开口对突利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将草原纳入我大唐的版图。”
突利刚想开口，却被李世民阻止，“听我说完，草原依旧归你统治，也无需向大唐纳税，大唐也不会干涉草原内部的事情。但是必须要承认是我大唐疆土，并且草原的统治者上任前，必须要到长安述职，而且，大唐有权利在草原驻军以及调动草原的军队你们。”
李北补充道：“草原自治的好处有很多，到时草原会与大唐通商来往，草原也能享受到大唐的商品。如果草原遭遇雪灾，粮荒等，大唐也可以提供帮助。这种帮助是相互的，大唐有困难，草原也得帮助大唐。还有就是保障草原王室地位的正统性，避免有人窃取草原王权。当然，如果王室出现暴君，在征求草原臣子意见后，大唐也有权利更换可汗。诸多好处，就不一一叙述。你如果不同意，我们就找别人。”
突利仔细思考李北与李世民的话。
李世民和李北所说的话，看起来对草原百利而无一害。
草原只需要成为大唐版图中的一块而已。
就能获得如此诸多好处。
尤其面对自然灾害这一条，大唐会帮助草原。
草原年年雪灾，年年缺粮，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劫掠中原。
还有保障王室血统这一条。
可以这么说，在大唐的管制下，他突利的子子孙孙无论有没有实力，都是草原的王。
除非大唐没落。
至于臣服大唐，草原成为大唐版图这一条。
对于突利来讲，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出身于草原的突利，可以说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叫做弱肉强食。
弱者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
连生存都要仰仗强者的鼻息。
这是世界不变的铁律。
无论世界被粉刷的有多美好，有多和平。
这条规律，永远存在。
只有强者，才有资格要和平，要尊严，要自由。
弱者连出声，都做不到。
可以说突利蠢，也可以说突利苯。
但对于弱肉强食的理解，没人比突利更懂。
不过，他被李北坑怕了。
突利有些怀疑地盯着李北，“你没骗我吧？是不是又给我下套呢？是不是又想要害我呢？”
李北笑道：“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人。”
突利十分不信。
什么不是那种人？
明明就是那种人！
“我不信！”突利对李北道：“你发誓！发毒誓！对天发誓！”
李北只能无奈地发誓道：“我李北对天起誓，草原自治计划，绝对不会害突利，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天空一声炸响，誓言成立。
李北对突利说道：“突利，这次你相信了吧。”
突利点点头。
有了毒誓，他勉强相信了李北。
李世民知道李北这个提议的最终计划。
这个计划的确是对突利无害的。
它的最终目的，是将草原彻底变成大唐的一份子。
让后世再无草原之忧，也无需过多防备草原。
并且草原还能源源不断为大唐提供兵员，马匹。
甚至大唐可以借助草原，能够接触更广阔的天地。
以后，再无五胡乱华之悲剧。
李世民不知道的是。
以后辽，金，清都会在这一制度下，彻底覆灭。
以中原一统的思想在。
无论是草原的霸主，还是中原的诸侯，目标皆是统一彼此，誓死不罢休。
突利不断在询问李北关于草原自制的细节。
李北笑着将制定好的制度，告诉突利。
当突利听到大唐会派遣读书人教授草原知识，并且帮助草原开垦荒地。
一脸诧异。
因为大唐没必要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再三询问是不是真的后，突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