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幸灾乐祸地嘎嘎直笑，秦淮茹有些纳闷，用胳膊肘顶了顶傻柱，翻起一双俏眼嗔道：“想什么美事呢，这么开心？”
“瞧见没有，李宝成！咱们这几条街都有名的大耍巴人，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谁没事惹他啊！林飞这一次算是踢到铁板上喽！”傻柱双手揣在袖筒里，不停地跺着快要发麻的双脚，得意地说道。
李宝成一摇三晃朝着林飞过来，脑袋上顶着的蓝棉帽子也随着上下摇晃，身后几个街痞子也跟了过来。
林飞伸手将英子拽在自己身后，向前踏了一步冷冷地看着李宝成。
林飞不会武术，甭说什么八极拳，就连三级拳他也不会。
不会武术，不代表林飞不会打架，恰恰相反，林飞还真不怕打架。
街头打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你来我往，动辄一二百个回合，累不累啊！
其实就是力量、速度和能下去手。这三样，林飞一样不缺。
李宝成不是一个善茬子，上来二话不说伸手就抓林飞衣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上手就打，连句过场话都没有，这李宝成真够豪横的！”傻柱兴奋地说道。
“你以为这是在天桥？光说不练！林飞他活该，上次要根青萝卜都不给，就得好好揍他！”秦淮茹也恶狠狠地说道。
李宝成手还没有碰到林飞衣服，林飞左手就抓住他的手，顺手一掰一推，将李宝成直摔了出去。
林飞是厨师，平时端锅都是用左手，所以左手特别有劲，李宝成也没有想到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林飞，真敢还手。结果一个没注意，居然被林飞推倒了。
这一下子摔得没有多重，但是李宝成面子丢不起，听着排队群众小声议论，李宝成满面通红，翻身站起，伸手从脖子上挎着的绿色书包里面，抄出了一块板砖。
几个街痞子也围了上来，大声吼喝：“大哥，花了丫！”
“给丫放放血！”
“揍他，狠狠揍他！”
林飞盯着李宝成，见他摸出砖头，一副跃跃欲试模样，指着他冷冷地说道：“你想清楚了，动了家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外面馒头吃够了，想去炮局胡同吃几天窝头？”
不远处，两名警察身穿蓝白制服，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地由远及近。
一个排队的大妈惶急地喊道：“乔所长，快来瞧瞧吧，要出人命了！”
身材高大的派出所长乔晓东一眼看到李宝成手里高举砖头，连忙一声大喝：“李宝成！住手！”
“雷子！大哥，有雷子！”一个矮个子惊慌失措地叫道。
乔所长丢下了自行车，三步并做两步奔了过去。
“李宝成，你想干什么！”乔所长厉声喝道。
李宝成连忙放下手，将砖头背到背后，讪笑着说道：“乔所长，怎么在哪都能碰见您？没干什么，这不是排队买白菜吗。”
“有买白菜手里拎块儿砖头的吗？”乔所长冷声问道。
“砖头……”李宝成眼珠一转，连忙说道：“我捡的，也不知道哪个孙子把砖头扔到路当间，排队的人多，我怕有人绊着，就想着把它捡起来扔远一点，没想到被您给看见了，您指定是误会了。”
“他们插队，我们就说了两句公道话，他们就要打人。”英子在林飞肩膀后面探出头说道。
“没有，真没有。乔所长，这就是给他们开个玩笑。”李宝成连忙说道。
“李宝成，我告诉你，你老实一点，听说你有个外号叫什么'震南锣'，有这么回事吗？”另一个警察也走了过来，瞪着李宝成说道。
“不敢，那都是他们胡扯蛋，我可没敢答应。”李宝成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什么震这个震那个，告诉你李宝成，我们公安局全震！我给你提个醒，要是再这么胡混下去，早晚得折进去，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乔所长背着手教训李宝成。
李宝成立正姿势，双手贴住裤边，点头哈腰一副老实模样，嘴里连连称是。
“买白菜就排队，不买该干嘛干嘛，别在这起腻！”乔所长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冲着李宝成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不买了，改天，改天我再来排队。”李宝成带着几个街痞子灰溜溜地离开。
李宝成走远了，直到看不清身影，人群中这才像开了锅似的，纷纷给乔所长讲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指责李宝成一伙人多么豪横。
这个时候，林飞反倒是不说话，默不作声地跟着队伍向前移动着脚步。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乔所长笑眯眯地问着林飞。
英子从后面探出了脑袋，笑着说道：“乔所长，不认识我了，林飞和我一个院，轧钢厂的。”
乔所长这才注意到英子，笑着招呼：“这不是英子吗，刚才开会还见你妈了呢，他也是你们院的？怎么没有印象啊。”
林飞听完也笑了，摇了摇头说道：“哎呦，我说乔所长，要是让您有印象，那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排队的群众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我叫林飞，95号四合院的，轧钢厂食堂炊事员。”林飞笑着说道。
“好啊！小伙子不错，敢于和不良现象作斗争，如果我们每一位群众，都能像林飞一样，那李宝成之流，就不敢为非作歹！”
乔所长这话，顿时引起了一阵热烈掌声。
傻柱双手依旧揣在袖筒里面，不无妒忌地说道：“这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乔所长来的这么巧！要是晚来一分钟，丫脑袋指定被花了！”
“就这就完了？还尼玛震南锣？连个厨子都收拾不了？”秦淮茹不屑地说道。
林飞和英子将最后一颗大白菜放在三轮车上，林飞骑上了车，用力蹬了起来，英子在后面扶着大白菜，拐上南锣大街。
不远处，一个街痞子跟了上去，直到林飞和英子进了四合院，街痞子才转身跑开。
箭厂胡同12号院，是一个典型的大杂院，院子里面私搭乱盖的建筑，将路挤成了一条条过道，显得杂乱不堪。
李宝成家在东边厢房，地方不大，正中间的圆桌上，堆放着花生米和猪头肉。
一瓶剩了一点的二锅头，几只粗瓷酒盅，李宝成和几个街痞子围在桌旁，喝着闷酒，谁也不说话。
哐当！
门被撞开，一个小痞子直冲进来，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呼啸的西北风。
“快尼玛把门关上！你想冻死我们啊！”李宝成大声骂道。
“找……找到了……那孙子叫林飞，轧钢厂厨房的，在四合院住。”小痞子关上了门，凑到火炉旁边，一边烤火，一边说道。
啪！
李宝成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几个小痞子，冷声说道：“好！明个咱们就去堵他！非花了丫不可。”
“办他！”
“对，朝死里办他！”
小痞子们群势汹汹，狠狠地说道。
“林飞这小子敢跟我叫板？爷绝对饶不了他！”李宝成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满脸横肉鼓起来，神色颇为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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