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看着男人拿出的手帕，神情微微一僵，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凌雪的声音带着几分空洞，一双眸子就这么看着一望无际被白雪覆盖的建筑和道路，整个人被悲凉笼罩着。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凌雪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身边的男人叙述着曾经自己的过往。
霍霆炎握着手帕的手微紧，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在那之前，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雪，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洁白无瑕的，看着很美，那天他说带我去看雪，我应该阻止的，要是阻止的话，或许，或许就不会有事了。”
凌雪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苦涩还有无助和惶恐，听得出，那段回忆对她来说是无比的痛苦。
一边的霍霆炎的手微微抬起，却又有些无力的落下。
深陷回忆之中的凌雪并未发现男人的动作，眼眸之中不由有些湿润。
她声音微微颤抖，道：“所以我不怪阿姨，应该和我这点痛比起来，她更痛，她毕竟失去了一个儿子。”
“这不是你的错。”
霍霆炎低声安抚了一句。
凌雪点了点头，神色带着无奈，道：“我知道，可她毕竟是长辈，需要一个发泄口，我又能计较什么呢？”
“值得吗？”
男人的话让凌雪神色有些茫然，低声呢喃道：“值得不值得重要吗？”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做某些事之前，要追求到底值不值得，可感情的世界之中，能用值不值去衡量吗？
都说在感情的世界里，先动心的人就输了，那除非是两个人同时喜欢上彼此，否则，从一开始，就不值得了，那这段感情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可能了。
所以凌雪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准备点来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值不值得。
凌雪微微挥挥手，低笑道：“现在讨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嘛，总要往前走的。”
“那你呢？”
男人一句话，让凌雪再次陷入沉默。
“试试看，走走看？”
凌雪仿佛在给自己鼓气一般。
男人难得神色略显柔和的点点头，重复，道：“试试看。”
凌雪深深吐出一口气，感激道：“谢谢你，说出来舒服多了。”
听到这话的霍霆炎略微思索了片刻，道：“你之前没告诉别人吗？”
“也不是，但是从未和不熟的人说起过。”
凌雪这话让霍霆炎刚好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就这么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看着突然生气的霍霆炎，凌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动物，不对，应该说这个男人是善变的。
凌雪只能吃力地跟着男人的脚步，好几次差点颠倒。
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二人的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将凌雪独自丢在身后，恨不得直接上去给自己那不开窍的孙子两棍子。
“这混账东西又哪根筋搭错了？”
老爷子愤怒地吼叫道。
一边的保镖则是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爷子，生怕他一个不小心颠倒。
一边的司机小哥试探性地说道：“少爷应该是因为凌小姐说他们不熟悉，这才让少爷生气了吧？”
“就因为这个？人家小雪也没说错啊。”
老爷子一脸无奈道。
一边的司机小哥心里诽谤道：“那还不是您孙子，您倒是直接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