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都不重要了，我都想好了。”
顾莫忽然深吸一口气，努力勾了勾唇角扯出一抹笑容，可是眼底，却是一片暗沉。
情绪，真的太难伪装了。
“莫莫，这件事情江逸然知道吗？”叶舒妤的声音陡然严肃了几分。
“没什么必要。”
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更不想跟江逸然再有太多的联系，她总觉得自己，迟早会跟他......离婚。
等她实现了自己的战略构想，等她一步步发展的更好，她会去选择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么......将就。
“莫莫，我真的觉得，这件事情你应该告诉他，这个孩子不单单属于你一个人，而且这是一条小生命啊，你真的能忍心.......”
她知道顾莫心里必然比她还挣扎还痛苦，但是这种时候，她真的没办法去支持她的决定。
“好了，舒舒，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我都想过了，真的没必要，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就陪我去一趟吧。”
顾莫缓缓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上所有情绪，保持冷静克制。
叶舒妤闻言，终究还是......没再说下去。
她毕竟，只能算是个局外人。
顾莫的痛苦她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自然也没什么资格过度干涉。
“好，明天我陪你。”
这是她作为朋友唯一能做的。
“嗯，舒舒，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支持我。”
顾莫的声音，隐隐在发颤，一番话，说的格外诚恳。
叶舒妤咬唇，今天的顾莫，真的跟以往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她，是她们三个人的肩膀。
可是此刻，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她的脆弱。
挂了电话。
叶舒妤只觉得心底一时间格外沉重。
大床上，穿着一身灰黑色睡衣，正在看书的佟锦臻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一抬头，就对上了她那张有些丧气的面孔。
“怎么了？”他合上书本，下了床，上前一步牵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心有点凉。
天气已经转秋了。
“刚刚跟顾莫讲电话？”佟锦臻一边温和的问着，一边将她另一只手一起捂在掌心。
“嗯，莫莫说她怀孕了。”叶舒妤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整个人沮丧到不行。
她可能共情能力有点强。
佟锦臻闻言，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她让我明天跟她一起去医院，去把孩子......做掉。”
叶舒妤咬着唇，抬眸看向佟锦臻，有些郁闷道：“虽然我觉得朋友之间不能干涉太多，但是我又觉得，那个孩子毕竟是条生命啊，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佟锦臻看着她闷闷的小脸，听着她说的话，一时间忽然想起了五年前，在酒店的房间，她也是这副模样跟他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伤害一条生命。
其实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明明还是一副孩子模样，怎么就有勇气去生下小诺？
佟锦臻牵着她的手，将她拽到了床边，帮她盖好了被子后，躺在她身边，问：“舒舒，你当初是怎么想着留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