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撇嘴，重新对叶荷兰道。
“叶秘书，跟我来吧。”
这两人这么默契，该不会有一腿吧？
叶荷兰如是想。
事情都安排叶荷兰去做，宋欢闲下来就想着去撩顾筠涵了，谁让她害她差点年终奖都没有了？
“叶荷兰来当郑总的小秘啰。”
这一回她直接发给顾筠涵。
好一会顾筠涵才回：爱谁谁当！
一股子火药味，宋欢笑着回复：哟，吃枪药了？
等了好一会儿，顾筠涵没有回她。
顾筠涵当然没功夫陪宋欢玩，上级部门要求长浩暂时不能这么大规模的裁员，顾筠涵一肚子火，那边交代余嘉嘉去猎头公司的事又没办好，通过猎头，本来说好要和一家商业公司面谈人员招聘的事，可余嘉嘉根本就没见到那家商业公司的相关负责人。
“我都约好了，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顾筠涵冲余嘉嘉发火，本来顾筠涵是会对属下发火的，以前在长浩的时候就会，她脾气就这样。但余嘉嘉吃不消了，以前没有直接在顾筠涵手下并未觉得，再加上余嘉嘉现在这种玻璃心状态，更是觉得难受，她默默地流泪，像个职场新人一样。
顾筠涵见着她这样更是来火。
“嘉嘉，你不能像个职场新人一样，你这样是不行的……”
“小涵……”江琪拉顾筠涵劝道。
“嘉嘉情况特殊，你理解一下，明天我去吧……”
“请叫我顾总！”顾筠涵恼火甩开她。
“我们这是创业，没有情况特殊，嘉嘉自身的问题她得自己克服，不能说来这里就可以得到体谅、降低要求，你要这样的话，那大家一块完蛋……”
“顾总……”江琪连忙改口，又劝。
“不是说降低要求，可对于嘉嘉来说这确实是外行啊，你得给她一个过程……”
“改行的人多了去了！”顾筠涵怒火还是没消。
“没有会给你这个过程……”
余嘉嘉默默地哭，接着浑身抖了起来，江琪连忙扶她坐下，示意顾筠涵不要再说了。
顾筠涵蹙眉，怒冲冲出去。
江琪只能先顾余嘉嘉，她倒了杯热水给她。
“先放松，跟我说说……”
余嘉嘉双手握着杯子，好一会儿才道。
“江琪，看来我不适合这个工作，这点小事我都办不好，连新人都不如，我在这里只会拖累了你们……”
“你的问题不在适不适合这份工作，而是在于你的心态，其实换作正常情况来说，这事儿很正常，员工干不好被骂，是不是很正常？现在的问题就是你的心态出现了问题，你没有办法接受上司的指责，其实可以说是你的职场本能体系崩溃了，每个环节都出现了问题。就像之前你当柜姐你担心人际关系处不来，现在这里怕工作做不好、做不好又不敢承担责任，就是整个系统你都崩溃了，所以这不行那不行，手足无措。”
“对，就是手足无措……”余嘉嘉茫然地望着她。
“你说得很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琪抿嘴。
“我经验不足，还是去看心理医生吧。”
“我不想去……”这一次余嘉嘉排斥了。
“看心理医生也就是聊天，我不想重重复复地和别人说我的事，那样我觉得更烦……”
“可我经验真的不足。”江琪拉住她的手道。
“我陪你去吧？”
“不去！”
江琪眼微动。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余嘉嘉抿嘴。
“我知道我这样下去不行，因为我不可能活在一个没有人的世界，涵姐说得对，越自闭越自闭，这些道理我都懂，我现在就是要克服这些。”
江琪暗松一口气，点头道。
“既然你思路清晰，那咱们就一起努力，我也是顾总的员工，所以咱们一起首先扛骂。”
余嘉嘉眨眨眼。
“涵姐也骂你吗？”
“骂呀。”江琪握住她的手道。
“骂的，你别误会，她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好朋友在一起创业首先就是要公私分明，要不然创业没成功倒是先倒在了管理上了。而创业呢又得是志同道合的人团结起来，志同道合就意味着聊得来，而聊得来就会越界，太熟悉了不好管，所以创业这事儿首先是人的问题……再小的公司也要规范运作，咱们要适应。”
余嘉嘉点头。
“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该抱着大家是朋友有事好说话的态度，我来这里是有点逃避的意思。”
“但起码环境是舒适的不是吗？不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压力，不像之前柜姐你一想到那个环境就怕，对吗？”
“嗯对。”余嘉嘉点头。
正在这时宋欢来Vx了，江琪看一眼手机，呼一口气回复她：不知道是谁举报长浩频繁裁员，她正为这事头疼。
宋欢回得很快：你在怀疑我们？
江琪本来对郑玮哲挺有好感的，但眼下不得不怀疑，她打字去问：不是吗？
宋欢秒回：理由？
江琪抿嘴，打字去：怀恨在心。
宋欢发来一个表情包：我都说了我们老板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江琪：可事实，郑总趁火打劫拿下了mc的人事外包权。
宋欢：趁火打劫那也是对于mc而言，碍你们什么事了？事实恰恰相反，老板这是帮你们，真要搞事你们就拿不下长浩！
这倒也是，江琪又被宋欢唬住了。
宋欢这边，她窜进里间办公室。
“老板，你要不要关心一下顾总？”
郑玮哲从一堆简历中抬头，他得熟悉mc所有员工的资料。
“她又怎么了？”
看来还是喜欢人家的，宋欢抿嘴。
“有人向上级部门举报长浩违规裁员。”
“不是一直有报备的吗？”郑玮哲直起身向后靠松一松脖子。
宋欢撇嘴。
“反正就是顾总发脾气了。”
“她那爆脾气……”郑玮哲看一眼手机，想了想拿起来看一眼，顾筠涵并没有来Vx。
“看来又要吃麻辣火锅了。”
“要我约她吗？”宋欢打蛇随棍上。
郑玮哲犹豫一下，没说约也没说不约，而是说别的。
“她是不是又怀疑我？”
“可不。”宋欢瞎说。
郑玮哲又看一眼手机。
“可没来骂我呀。”
“她一天不骂你皮痒是不是？”
“我看你是一天不被扣奖金皮痒。”
“别别别……”宋欢求饶，笑道。
“我错了，别扣我奖金别扣我奖金，我约她去，马上约她吃火锅。”
说完不等郑玮哲反应就快步出去了。
会是谁举报？
郑玮哲没有阻止宋欢约人，而是考虑会是谁举报，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员工，但也有可能是顾筠涵得罪了的人，比如外边那位。
他看向外面。
叶荷兰！
当然不仅是叶荷兰，还有叶荷兰背后的那个人。
程峰！
被一个行业新手抢了项目，自是不甘心，且没面子。
看来还是和他有关系，他想了想，喊一声宋欢。
“我已经约了！”宋欢知道他怎么想似的，探头进来。
“发Vx了。”
“她怎么说？”
宋欢想了想，慢吞吞地进来，做错事似的把手机放他面前。
顾筠涵没有回，他看到了宋欢那句“叶荷兰来当郑总小秘啰”，他没好气翻眼。
“你真是要扣奖金了。”
“别嘛……”宋欢又开始巧言令色了。
“那我不是帮你试探她的意思嘛……”
“以后再干这样的事……”郑玮哲指指她。
“你就不要待在这里了！”
宋欢吓一跳，太难了。
“我、我我错了……不过老板你到底啥意思呢？你要讲清楚我才知道怎么做不是吗？”
郑玮哲也还是不说，把手机丢她面前，道。
“跟她讲清楚这事不是我们干的。”
“哦好。”宋欢不敢再追问，拿过手机给顾筠涵发Vx。
这次顾筠涵回得快了，答应她吃火锅。
“不开心就吃火锅，还真的是。”宋欢笑着扬扬手机。
“她答应了。”
“总比闷在心里来得好。”郑玮哲倒是欣赏顾筠涵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
看来是欣赏人家啦，宋欢暗笑。
郑玮哲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一眼门口，示意她出去。
宋欢明白他所指，转身快步出去。
门外叶荷兰自然是听了去，但她佯装刚回来笑着对宋欢道。
“都复印好了。”
宋欢翻一下她手上抱的那一摞员工简历。
“按工龄分了吗？”
“分了。”
叶荷兰笑着回答，分这个工龄看得她眼都花。
“约谈全部郑总亲自上吗？”
“具体明天开会郑总会安排。”
“那我也上吗？”
“当然。”宋欢现在也放心把工作交给她，反正她不敢出什么妖蛾子。
“好好。”叶荷兰满心欢喜。
晚上吃火锅，顾筠涵端着杯问郑玮哲。
“真不是你？”
“要是的话我还有脸请你吃火锅吗？”郑玮哲拿杯去碰一下。
“来走一个！”
顾筠涵一口把酒喝。
“信你一次，要是再坑我，你死定了！”
郑玮哲笑着喝酒。
“长浩是因为行业问题，员工基本都理解的，所以员工举报的可能性不大……”
“叶荷兰？”顾筠涵睨眼看着他。
“这次正常发挥了。”郑玮哲笑着给她倒酒。
“不错。”
顾筠涵翻眼。
“就你聪明别人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