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知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让阎王也破功。
直接急眼了，“宋予知！你现在是在蔑视神明，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宋予知摊手，“我都飞升失败了，还有更可怕的天谴吗？”
一听到这话，阎王脸上的愤怒僵住了。
跟判官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转头，用八卦的眼神看她。
“你竟飞升失败了？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
即便知道是熟人，但是看着他俩用现在这样正经的形象八卦，宋予知还是一阵恍惚。
“你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她皱着眉头，“要兴师问罪的话，我奉陪到底，打一架就是。要聊天叙旧，就把你们这身行头给我换了。”
阎王，“……”
判官，“……”
二人纠结了几秒，大手一挥，原地变身。
原本凶神恶煞的判官阎王，顿时变成了两个阳光开朗的清爽少年。
一个红衣。
一个白衣。
眼神透露着那股熟悉的。
清澈愚蠢。
宋予知感觉上次见面，还是在昨天。她是高高在上受万众瞩目的天才，他们是整日里浑水摸鱼偷闲躲懒的废物。
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学霸和学渣的鸿沟。
可再次见面，学渣考上了985。
学霸还在重头刷题……
“要说你飞升那天啊，可是修真界千年难遇的盛况！不光河清三日，祥云漫天，而且天门大开，打通了飞升台！这才让我们这些小透明也有了飞升的机会啊！”
穿着白衣的朝颜，还抱着他那只大笔，坐在沙发上自来熟就开始了。
红衣的是清墨，也就是阎王，坐在另一边，到底是要端庄些，“我们都以为，你飞升到了上界，跟我们已是云泥之别。”
仙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像阎王判官这些地下仙官，位列仙班之末，跟上界还是有很远的差距的。
所以千百年来他们从未见过宋予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今天，朝颜说在灵力稀薄的人间看到她……
“宋予知，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认真询问。
宋予知无奈，“经历了什么？我能说，我一睁眼就进了这具身体，到这个世界才个把月吗？”
朝颜瞪大眼，“个把月？你才过了个把月？我跟清墨在你走后，修炼了近千年才飞升！”
不光如此，就是位列仙班之后，他们都上任工作了数千载了吧。
在她这里，才过了个把月？
“不对，那你修炼怎么这么快？你这具身体只是凡人之躯，现在虽然实力不比你当年，但也恢复七八成了吧？”
还得是清墨冷静一些，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宋予知随口敷衍，“我的芥子袋是跟着神魂的，里面有不少提升修为的灵药。”
朝颜眨了眨眼，还想问什么，清墨直接瞥了他一眼制止了。
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宋予知又问了些问题。
全是关于她‘飞升’后修真界的情况。
最后她犹豫着问道，“我师尊，也飞升了吗？你们后来有见过他吗？”
“你师尊啊，他在你飞升后就闭关了，直到我们飞升都没出来。”
朝颜说完，又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但我后来听到了一些传言，你师尊其实是上界的九霄真人，来修真界消遣的。把唯一的弟子送走，自己也回上界了。”
清墨诧异转头看他，“你从哪儿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朝颜，“就上次，那个道馆的事，我去探查的时候，跟山里的土地聊了两句。”
清墨，“……”
你还真是，跟路过的狗都能聊上几句啊。
宋予知陷入了思考，没注意到他们说什么道馆的事。
注意到估计也兴趣也不大。
清墨和朝颜又聊了几句发现，宋予知一直在走神，猜测她大概是因为挫败，还无法接受现实。
于是生硬的安慰道。
“你的实力，我们都清楚。之前只是失误，你一定能尽快功德圆满。”
“对对。”
朝颜也忙附和，“我任职这么久，还没见过人间有你这么厉害的修道之人！一口气打开鬼门，送下来几十只鬼魂！不过你下次能不能注意点，不要只管杀不管埋？”
宋予知回神，“你们加会儿班不就好了？几十多个很多吗？”
她现在能力恢复不少，马上还要送实验楼的那群小鬼下去，那应该规模也很大。
而且比那群鬼麻烦，这是含冤死亡的，要尽快安排投胎。
还要追究背后之事……
“那是加会儿班吗？我判官笔都轮的飞起了啊！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就怕他们起暴乱！”
“暴乱？”
宋予知对他这态度有些茫然。
清墨轻叹了一口气，“人间灵气稀薄，人们不敬神灵，地府的情况也不好。如今的地府，已经今非昔比了。其实后来我们发现，也不是人们不敬神灵……”
顿了下，他留了个心眼，“事情涉及公务，不能告诉你。反正你以后别乱来，我们能力有限，你扔多了地府会出事。”
“哎呀你瞒着她干什么？她又不会为难我们，指不定还能帮忙！”
朝颜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甚至还想抱大腿，“我实话跟你说吧，有人偷我们香火！我们得不到香火，地府都快没法儿正常运转了！”
宋予知满脸震惊，“疯了？有人偷你们的香火？”
“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香火是供奉鬼神的，怎么有人敢偷呢？但就是被人偷了！我上次查到一个道馆，里面虽然灵气充裕，却也没什么异常……哎你别说，里面有点你凤火灵弓的气息！”
他当时就跟清墨说了，清墨说什么也不信。
现在信了吧？
宋予知真的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转头心虚的看着清墨，一副闯祸了的样子。
清墨脸色沉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二人先后转头，默默的看着宋予知。
宋予知，“？？？”
联想到前面他问自己修为增长的问题，宋予知感觉一口大锅冷不丁儿扣在了头上。
“不是，你们不会怀疑，我偷你们香火修炼吧？”
说到这里，清墨也不掩饰了，而是生硬的用着话术，“我们当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地府香火无故被截，你又在这里，修为还增长这么快。”
“而且除了你，也没人这么大胆啊。”朝颜小声嘀咕。
宋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