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还在发烧，睡过去又醒来后，脑子里小七就一直在和她说话。
这场发烧也是对异能拥有者的考验。
如果没能挨过去，那最后将会被病毒侵袭，逐渐丧尸化。
裴司宴说的没错，他们淋的那场雨里有少量的病毒因子在里面。
但大部分人淋雨过后都会把病毒隔离在皮肤表层，而少部分人则会吸收掉病毒因子。
病毒因子进入体内和细胞结合后产生出新的变异体，最终变异体留存在体内，就让他们拥有了不同的异能。
而拥有异能的人基本上都是和金木水火土相关的，姜卿不知为何最后能拥有类似言灵一样的超自然能力。
裴司宴坐到床边，看到姜卿醒来，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是滚烫的。
“既然醒了，那就吃药吧。”
裴司宴把最后一把“青草”喂进姜卿嘴里。
姜卿没什么力气咀嚼，但为了自己的喉咙还是使着劲。
又因为发烧，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兔子吃草一般。
裴司宴侧头看了一会儿姜卿，俯身下去，脸颊贴着她的耳朵。
“嗓子恢复后，你第一句话只能是我的名字，明白吗？”
“…嗯。”
“乖女孩。”
裴司宴听到姜卿微弱的回应，眼睛笑成了月牙。
还好他放弃了把姜卿泡进福尔马林里，感觉还是能说话的姜卿更有意思。
裴司宴坐直身体，又重新把手背放到姜卿额头上，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姜卿，一定要坚持到退烧。”
可姜卿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嚼碎咽下那株草药已经用尽她的力气。
“小七，裴司宴知道异能的来源？”
【大概率是知道的，世界信息里给的描述是，病毒因子是研究所的人在离开前就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通过雨水触发。】
【他们在世界各地都准备了这样的系统程序，在这个世界算是高科技了。】
小七一点点翻看着这个世界的信息，果然人不作就不会死。
人类就是这么自己把自己作没了。
研究病毒，又研究丧尸，最后感染全人类，把整个世界玩崩，等着天道重开。
楚倩作为气运之女的这条世界线算是比较平稳发展的。
小七看了看气运之子的世界线剧情，都忍不住感叹末世是真的乱呀。
裴司宴看到又睡过去的姜卿，细长的指尖抚上她的面颊。
肌肤相贴时他的指尖忍不住颤栗，继而缓缓往下偏移，触碰到姜卿柔软的唇瓣。
其实姜卿的长相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相反，她的美丽多是气质的加成。
清冷孤傲，独来独往。
在A大读书时就是这样，关系比较好一些的，可能就只有三个室友。
裴司宴的手指再次向下，从下巴蜿蜒到姜卿脆弱的脖颈。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沉重，脑子里的嗡鸣声也愈来愈大。
裴司宴没注意到，自己张开手掌将要紧紧箍住姜卿脖子的动作。
他只觉得那瞬间自己眼前一片深红。
他猛地闭上眼睛，银白的发丝和苍白如雪的脸色让他此刻看起来比躺在床上的姜卿还要脆弱。
“叩叩——”
鲁洋在这时候敲响了房门，裴司宴的思绪才得到矫正。
“裴先生，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之前裴司宴那番话着实让鲁洋心脏狂跳，他立马去找了一直重点保护的几位教授说明情况。
从裴司宴之前的行为来看，他不会无缘无故说危言耸听的话，因此鲁洋是十分相信他话语的真实性的。
随后涂兰教授先给骆枭刘然抽了血，清理出一间办公室用现有的设备做了血液样本的观察。
果不其然，真的在里面发现了病毒。
于是鲁洋又过来打算把裴司宴请过去，现在几名专家教授在办公室里吵得不可开交。
大概也只有裴司宴能解答他们的疑惑了。
裴司宴转头看向鲁洋时情绪还没有马上恢复正常，那眼神里带着不可估量的杀意和冰冷。
把鲁洋都吓了一跳。
哪怕是鲁洋见过的，末世前全球排行前五的佣兵杀手，都没有裴司宴这样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好歹鲁洋也是特种兵出身，他正了正身形，又再次朝裴司宴发出邀请。
裴司宴帮姜卿把被子盖到下巴以下，才站起身随鲁洋离去。
涂兰和其他教授手里都拿着病毒图像在讨论，看到裴司宴进来时，都顿住了。
“涂教授，我把裴先生带来了。”
鲁洋随手关上门，他得盯着裴司宴。
裴司宴反而比他自然得多，迈步走向办公室的座椅上淡然坐下。
他穿着刘然的军绿色t恤衫和工装裤，劲瘦肌肉下灯光把他的冷白烘得微暖，偏紫蓝色的血管清晰。
还没等众人寒暄，裴司宴就先一步开口：“你们找我来也无济于事，变异已经开始，是死是活都是他们自己的命。”
“变异？什么变异？”
裴司宴垂下眼眸，回忆起那间日光灯和冷气交加的实验室。
被催生出变异病毒的实验人体扑到只有一小块玻璃可视的门边，死死盯着站在外面的裴司宴，目眦欲裂。
下一秒，他的眼球爆裂开，鲜血射满玻璃。
“无可奉告。”
鲁洋立马有些焦急，“裴先生，如果你知道其中的秘密一定要说出来。”
“这事关我们人类，还有骆队，姜同学他们的死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裴司宴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这些人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他。
“人命就是这么脆弱，我说过了，是死是活都是他们的命。”
他抬眼看向涂兰，微笑转变为意味不明的情绪表达。
“你也知道的，不是么？涂教授。”
被点了名的涂兰闭上了眼睛，那瞬间像是认命一般，紧紧攥住自己的左手。
正当办公室里的人目光都落到涂兰身上时，就听到涂兰变得僵硬的声音。
“看来只能等他们熬过发烧了。”
裴司宴终于展露满意的笑，当他看到涂兰时，就已经想转身离开。
作为曾经生物研究所的一员，涂兰应该比他更懂得这个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