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姜维反应，姜烟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关车门时扫了眼姜维，砰的一声将车门关上。
「笑话，命令我呢。」姜烟吐槽一声，踢飞路中央的石头。
“姐。”姜笙给她打开门，眸子里划过些异样，他刚才站在窗边目睹了一切。
姜烟微愣，取出钥匙，“要出去？”
“不。”姜笙摇头，“听见楼下有声音，恰好看见上来。”
“噢。”姜烟点头，没怀疑他，伸手将从那会所打包的小蛋糕递给他，“今天一个朋友请客，给你打包的蛋糕。”
“谢谢姐。”姜笙接过，眉眼上扬。
隔天一早出去时，姜烟就在楼下遇见了姜笙同班同学的家长。
她不认识，但对方认识她，当即就拦下了她。
“姜笙姐姐，好巧。”女人提着菜兜，神采奕奕。
“你是？”姜烟挑眉，瞟了眼她身旁的男孩。
“你不记得我了？”女人诧异了下，也没恼，自我介绍着，“你家姜笙和我家孩子一个班的。”
说着，她从菜兜里拿出一张通知书来，“对了，你家姜笙考得怎么样啊？听说这次数学出得特别难…”
对方一顿输出，姜烟有些茫然，今天出通知书？
可姜笙没提起，以前他都说不出成绩，这学期开始出了？
“这学期要出成绩了吗？”她心里存着疑惑，开口问了一句。
“啊？”女人被问得一愣，“不是一直都出吗？”
姜烟愣住，唇动了动，手里提着包的手紧了几分。
“砰。”
“姐？你怎么回来了？”姜笙刚从房间出来，看见她回来有些疑惑。
姜烟对上他的眸子，心里压着怒意，从楼下上来，她冷静不少，这种事不能急。
只是她没想过，姜笙分明那么乖，为什么会和她撒谎。
「烟烟…」007张口想要劝她，还没说什么，就被姜烟打断了。
“小笙，你过来。”姜烟朝厨房走去，看了眼桌上的牛奶，拿起来喝了一口。
姜笙微愣，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跟着走了过去。
“姐？”他开口，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了你的同班同学。”姜烟开口，一想到刚才那小子说的，她就忍不住血压上升。
但又想到姜笙这样也和她的不负责有关，她又蔫了下去。
心里有气不知道该怎么发。
姜笙手指微颤，诧异地抬眸看向她，心跳一窒。
“他说…”姜烟继续开口，但始终没法直视，姜笙竟然会逃学，会打架！
而这些她压根不知道，被姜笙瞒在骨子里。
“姐，你都知道了。”姜笙吐气，眼尾不知什么时候泛了红，声音逐渐颤抖，“姐，我…”
“…”看到他这副模样，姜烟就什么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也软下来，“小笙，我不是怪你。”
她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论教育，她当真一窍不通。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冲动拿了姜笙的抚养权。
“姐，对不起。”姜笙垂着脑袋，眼泪一颗一颗向下落去。
姜烟移开眸子，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她清楚，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太心软，“小笙，你自己说吧，为什么逃学？”
她已经给姜笙的老师打电话了，对方俨然还不知道姜笙有个监护人。
“姐，那些我都会了。”姜笙抬眸，不知道从何说起，但依旧隐瞒着真相。
他宁愿把自己乔装成一个废物，也不想姜烟被牵扯进来。
他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姐，他们都说我是没爸妈的野孩子，说我没教养，说我是穷乞丐…”姜笙一句句道着。
这些他确实经历过，但他没忍着，用拳头还了回去，以后就再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些，只是…他也因此没了朋友。
三年级参加竞赛时，被一个商人看中，向来比别的孩子早熟的他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但风华不能暴露，不然会惹祸上身，所以他就只能演，演一个坏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瞒着姜烟一辈子，直到他步入大学，随后顺理成章。
“抱歉。”姜烟心脏骤缩，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她背过身，掩住面上的表情，等冷静些才又开口，“对不起小笙，我应该早些察觉的。”
“这个学校不行，我们就换个学校。”
“不用。”姜笙拒绝，“姐，我可以处理好的，你相信我。”
姜烟看着他，终究还是妥协了，“好，你的事情我向来不过多干涉，但要是你当真误入歧途，小笙，我定会折断你的翅膀。”
“姐，你放心吧，我不会的。”姜笙眼里的光又恢复了，他凑过来，抱住姜笙，胸腔心脏的跳动格外强烈。
……
“怎么了？不会真被渣男骗了吧。”李雪见她来时情绪不太对，放下手里的东西询问了一声。
“没。”姜烟摇头，从抽屉里掏了几颗糖塞进嘴里。
甜味儿蔓延，姜烟才感觉心里的苦楚少了许多，调整好心态后才朝外面走去。
“姜医生不高兴？”谢辞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低落，头一次没缠着她搂着她的腰，只站在她旁边，眉头微蹙。
姜烟微顿了下，她进来时已经尽力调整了，但没想到还是让他发觉了，“对啊，心情不好。”
垂眸时谢辞伸出手来，上面躺着一颗糖，她常吃的那种。
姜烟愣了两秒，转眸看向他，“用我的东西卖我人情啊？”
“不需要人情，我的东西就是姜医生的，姜医生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谢辞眉眼间带着心疼，眼神诚恳。
姜烟心跳凌乱了几分，忽地移开视线，“包括命么。”
“…”
“嗯，包括命。”
谢辞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声音本来就有磁性，不知为何，这句话传进耳里，姜烟会觉得格外性感。
一时间，她捏着药盒，忙碌得不知所措。
窘迫之时，嘴里突然被塞进糖果，甜味袭来，姜烟却只记得手指在唇边摩挲的刺痒感，让人心动不已。
「好感值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