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的好对，是我犯蠢了，没想到这一层，哎，要是我能说好就好了！
不行不行，要是能说话，肯定会被当成妖精的，一把火给我烤了，成烤鱼！
锦梨听着他哥哥的话，看着水里的我，我在锦梨手里，蹭蹭她的手，安慰着她，她的脸色白白的，锦梨笑了笑，有些凄惨的美。
也是也是，9岁的小女孩，又没有娘亲的教导，很多事情肯定没有那么想的全面。
少年就不一样了，小时候吃过亏，长记性了，想的就是多！跟个狐狸一样！
少年继续说道:“梨儿，爹爹虽说君命难为去了边疆，可爹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了，虽说大伯和大夫人都会护着我们的，可我们毕竟是子侄，大伯父也有亲儿子，还那么多。
肯定也顾及不到我们，这次的事已经发生了，以后便尽量低调一些，降低我们的存在感，但是也不能太懦弱了，事事都让人欺负了去。
我们虽是内敛，不能比过了大哥大姐去，但是也不能最末尾上不得台面，一般便好。
你这两年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便央了大伯和大夫人，让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族学学习。
你虽未去过学堂，可也是跟着奶嬷嬷识了字的，我知你聪慧，很多东西一学就懂，多一些学识，虽不能科考，却也能让你懂得更多，起码不会被人骗了去。”少年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
锦梨虽然没有看着少年，可我看得清楚，锦梨听进去了，她的眼神明显的改变了，变得坚定了。
“哥哥，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红锦和你的，还有爹爹。”锦梨说完，笑了一下，真美！
“你院里这几天都有人在挖院子，我给你多派了几个人过去，后日，你便跟我一起去族学吧！”少年说道。
“好的，哥哥！”锦梨乖巧的回应着。
“去了族学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或是去问你大姐姐和二姐姐。
还有府里的关系的，我也跟你说道说道吧！
大哥和大姐五弟都是大伯的嫡出，大哥和大姐对我们很好，又有大夫人的教导，养的很好，五弟虽然顽皮了些，可是心眼不坏，对于嫡出的子女，我们将心比心即可。
二妹妹和三弟虽说是庶出，可是孟姨娘是个好的，她教出来的子女，我们也可以放心结交，孟姨娘当年也是个才女，只是可惜了，他家族有人犯了事，全家也被牵连，大夫人跟她是手帕交，得知消息后，不忍见她被流放，就跟大伯商量，将她接入府里，做个贵妾。
大伯原本是不同意，可是那时候大夫人有孕在身，祖母得知大伯外放，大夫人有了身孕，立马就送了两个美貌的姑娘去了大伯那，大伯差人给送了回来，可是祖母还是经常写信过去，大夫人说，与其被祖母安插人，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信得过的，不纳妾，祖母肯定又得作妖。
你可知道，那时候娘亲刚生完我们大哥没多久，父亲去科考，只是离家几天，大哥就没了，娘亲也伤心过度，一病不起，爹爹便带着娘亲离开了府里。”少年说到这时，眉眼都是伤心之色。
锦梨确是有些惊讶，摸着我的头的手一顿，问道:“哥哥，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吗？”
少年点点头，继续说道:“说到这了，府里的事，也应该都说给你听了，这些事，很多都是爹爹告诉我的，因为你还小，所以才没跟你说，你也越来越大了，很多事情，也该提前让你知道了，免得到时候被人骗了去。
便从祖母和祖父说起吧！
祖母和祖父是家族联姻的，所以感情谈不上多好，只能说相敬如宾，祖父本来有一个喜欢的姑娘的，那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丫鬟，不过祖父没有成亲前，她还是祖父的大丫鬟，两人也并没有实质关系。
祖母嫁进来一年，有了大伯，生了大伯后，祖父便提议将大丫鬟抬成姨娘，祖母不肯，后来还趁着祖父和太祖母不在家，将那个丫鬟卖了，若是发卖了出去别的地方还好，祖父也不至于对祖母冷了心。你可知，祖母将人发卖去了哪？”
锦梨皱眉想了一下，说道:“是那种地方吗？”
少年点点头说道:“是啊！不然祖父和太祖母也不会那么生气，毕竟那可不是祖母带来的人，而是太祖母陪嫁的嬷嬷的女儿，也是家里的家生子，祖父得知消息，立马将人赎了出来，可是进过那里面，即便没有接客，名声也不好了。
祖母这是在打太祖母和祖父的脸，太祖母便将她的身契还了，让她恢复了自由身，还给了一套房子，补偿她，毕竟去了那等地方，嫁人也难，也会被看不起。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起初外祖父只是偶尔去看看她，也收了纳她的心思，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况且当初只是提了一下，她就被卖到了那种地方，祖父也觉得愧对于她。
也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年，祖母给祖父生了大伯和爹爹后，一直没有在生养孩子，祖母见家里子嗣不丰，就说给祖父纳一房姨娘，多多开枝散叶，祖父就提到了以前被发卖过那个大丫鬟，祖母一听又是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什么也不让人家入府。
然后安排了一个自己的丫鬟，抬了姨娘，扔到了祖父的床上，祖父后来大发了一通脾气，把大伯和爹爹都从祖母院子里接了出来，自己一个人教导，也还好大伯和爹爹接出来的早，并没有被祖母养坏。
大伯那时候才七八岁，爹爹五六岁，这件事闹得挺大的，爹爹说他们两兄弟经常被祖父和祖母争夺，并且因为这件事，两兄弟一致决定，以后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更不想纳妾。
祖父和祖母天天吵架，也顾及不了两兄弟，有时候更是大打出手，因为祖父每次回家，祖母就吵，后来祖父索性去了那个丫鬟那里，将她做了外室，既然祖母容不下他们，那他就不回家了。后来还是太祖母把两人接了过去，细心教导，大伯和爹爹也因此才能好好成长。
大伯及冠的时候，娶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也是门当户对，这是太祖母的手帕交的孙女，跟大伯从小就认识，所以两人也是郎情妾意的。大伯的亲事都是太祖母一手操持的，这位老祖宗很是厉害，爹爹也很敬重她。
大伯也是努力上进，科举考了一个不错的名次，只是没有祖父打点，同时他也想出去历练一番，就被外放出去了。
那时候大伯成亲不到两个月，就被外放了，走马上任，大伯母跟他新婚燕尔，舍不得分开，也跟着去了，路上他们就走了将近半年，到了之后将近半年才安定下来，大伯和大伯母也因为一直在忙，没有时间生儿育女。
爹爹比大伯小了两岁，大伯外放一年多后，爹爹一次跟同窗去踏青，认识了同窗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娘亲。
娘亲家只是正六品的京县知县，祖母觉得娘亲家家世太低，跟这侯府相比，低了几个档次，祖母不同意这桩婚事。
爹爹觉得那是他不够努力，若是他能考上进士，也跟大伯一样，外放出去，到时候在自己娶了娘亲，谁也不能不能说什么！
爹爹说他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人心难测，自从爹爹提过那次要娶娘亲后，祖母就开始对爹爹上心了，到处给他张罗物色门第差不多的姑娘，有一家还是祖母娘家亲戚的孩子，祖母欢喜的不得了，想立马给爹爹去提亲。
爹爹肯定不同意，他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不想再娶别人，就拒了那门亲事，谁知道祖母竟然偷偷拿了爹爹的庚帖去合八字。
祖父知道后，又和祖母吵了起来，祖父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联姻娶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不愿意看到他们家庭不睦，祖母又跟祖父大吵了一架。
后来爹爹也说，非娘亲不娶，不然就去出家当和尚，这桩婚事还是祖父和太祖母敲定的，祖父也借机把外室接了回来，给了一个姨娘的名分，只是住了两天，又搬了出去，因为那个姨娘怀孕了，祖父怕她在家里，会被祖母下黑手，可是名分和院落是有了的，以后在接回来就是。
娘亲和爹爹成亲了，大伯和大伯母因在外地上任没有回来，爹爹说那时候他真的好高兴，他知道了大伯当初娶大伯母的时候，为什么几天几夜兴奋睡不着了，因为他成亲的时候，也懂了那个心情。
爹爹跟我说的时候，眼里都是宠溺和爱意。”
“哥哥。”锦梨用拿着莲花的手，拉了下，少年的衣服，少年把莲花接了过去，牵着锦梨的手。
继续说道:“爹爹和娘亲刚成亲，因为祖母知道祖父的姨娘又有孕了，所以她也天天打听祖父的行踪，又觉得大伯已经成亲两年了，大伯母还无所出，又调了两个丫头送过去给大伯，大伯自然是把人送了回来，祖母更加生气了，可是娘亲又有爹爹和太祖母护着，祖母只能去找祖父的麻烦。
祖母好不容打听好了祖父住在哪里，却不想那个姨娘已经生产完了，生了一个女孩，那个姨娘之前也生了一个男孩，就是三叔，后面生一个就是蓉姑姑了。”
“原来这样啊！难怪三叔和蓉姑姑才比大哥也大不了几岁，那那个姨娘就是现在的芳奶奶吗？”锦梨问道。
少年回道:“是的，芳奶奶人很和气，三叔和蓉姑姑的亲事，都是自小就由太祖母和祖父定下来了的，就是怕祖母会作妖，到时候随便婚配出去，做一对怨偶。
而且三叔也跟着爹爹做了武官，去了边疆，就是想替自己的夫人和妹妹搏一搏，若是有机遇，说不定就能出府另起灶炉，还可以将芳奶奶一并接了出去养老。
毕竟有祖母在，她总能给芳奶奶几人和我俩找点不痛快。
唉，还是说回之前吧！
太祖母得知芳奶奶生了一个女孩，也很是高兴，毕竟家里这一辈就这么一个女孩，所以也想接到自己院子里养着，再者就是，太祖母也觉得亏欠芳奶奶。
听爹爹说，当年芳奶奶还有一个女儿，比爹爹小七岁，一岁多就夭折了，好像是因为太祖母喜欢女孩儿，那年年节，那个小姑姑刚满一岁，太祖母就给接了进来说是想一家人聚聚，谁知祖母随便寻了个错处，命人给那个小姑姑泼了一盆冷水，那会可是冬天，一盆冷水下去，一个一岁的娃娃，就那样病了，然后没了！”少年说着话，眼里全是惋惜。
锦梨的娘亲，大哥和小姑姑好惨！锦梨的祖母好坏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锦梨好可怜啊！居然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呜呜呜，心疼锦梨。
“哥哥，祖母真的这样，这样。。。”锦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年。
少年说道:“你忘了，你当年被罚跪了吗？你还是他的亲孙女，更何况，是别人了？祖母手上都不知道染了多少条人命。
娘亲，大哥，小姑姑，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地方，那些被发卖打死的丫鬟仆从，别把人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为何我们不叫大夫人大伯母吗？”少年突然问道。
锦梨摇摇头。
少年说道:“那是大伯母自己说的，大伯母最开始生的是双胎，大哥哥还有一个双胞妹妹，只是那个大姐姐，在大伯回京述职后，在这府里没了！
不过那个大姐姐，不是祖母的原因，而是刘姨娘，就是四弟四妹的姨娘！”
“为什么？”锦梨疑惑的问道。
“因为，刘姨娘是祖母的狗，祖母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你娘，所以刘姨娘就会给我娘找不痛快，我娘不痛快了，祖母才会痛快。”这是墨云的声音。
“大哥哥！”锦梨震惊的喊道。
“大哥。”少年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