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帅夫人？”
岑相疏散完无关人群，看着司秣狠狠倒吸一口凉气：“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吧？”
在楚轻臣半年内拒绝面见任何一位沪城名媛开始，黎云卿就怀疑过，自己这个儿子会不会……
那时候属岑相与他走得近，所以岑副官本人还被她盯过一阵儿。
后面岑相极力证明自己与楚轻臣清清白白之后才作罢。
这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因为那时候为了避嫌，岑相忍着独自吃了几个月军营难吃的早饭！
“岑副官，我和你们少帅看起来很闲吗？”司秣笑意温柔的抬眼看他：“没开玩笑，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剩下的你慢慢消化。”
说完起身，慰然地拍了拍岑相的肩膀。
岑相又看向楚轻臣，结果人家楚少帅的眼神一直都在司秣身上，连个解释的态度都没给他。
……真是够了！
“那个…打扰一下，少帅，这小姑娘怎么处理？”岑相踌躇着把一旁快要吓哭的小女孩拉过来：“已经了解清楚了，她也是被利用的，并未是那伙商人的同伙。”
“听她说，是有一个女人之前找到她，让她假借卖花的同时观察街边有没有符合外貌特征的男人靠近。”
“应该是赵仕和孙妍的暗号。”岑相压低声音说。
楚轻臣垂眸蹲下，见到小女孩已经害怕的无声掉了一长串的泪珠，他伸手替女孩仔细擦拭干净，从身后拿过之前买下的玫瑰，已经有些不新鲜了。
“小朋友，别哭了。”
“叔叔用这枝枯萎的玫瑰花换一朵你手里新鲜的，你愿意换吗？”
小女孩儿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她把背篓里所有的鲜花都送到楚轻臣面前：“这些都给叔叔了。”
“对不起，我好像做错了事。”女孩儿说着，又抑制不住的将头埋得更低。
“没关系，不用自责。”楚轻臣起身揉了下她因为营养不良而泛着黄的发丝，凛声交代：“拿些钱给她，再送回去。”
“是。”
【主司，找到墨勋钰了。】笨笨从全息追踪屏的电脑前跑过来，途中还不小心被地上的线路绊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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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秣刚换下衣服卸了妆，闻言走出来跟楚轻臣交代：“我还要出去一趟，后院就劳烦少帅帮忙处理一下啦？”
刚刚抬进去的东家此刻已经没了叫喊的声音，孩子不哭不闹，多半是噶了。
有些可惜，这么快意的一幕墨勋钰没有亲眼见到。
“好，晚点我去接你。”楚轻臣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情绪。
司秣走出几步又迅速折返，跑到楚轻臣身边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啵~”
坏了坏了，可怜的岑副官没来得及转身，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长针眼了。
——
跟着笨笨放在识海中导航，司秣最终在一家报社前止住脚步。
墨勋钰刚从里面出来，抬眼便与司秣对视——
他惊喜一瞬，迅速走过去：“司秣哥，好巧，你也在这里？”
司秣嗯了一声，看着墨勋钰怀里抱着的东西，形状像是一身马甲。
“这是什么。”他指着道。
墨勋钰说：“制服。对了，还没来得及说，以后我就不在梨园了。”
墨勋钰还不知道梨园发生的事，他低头看着怀里那件衣服上方躺着的记者证苦笑一下，悲伤转瞬即逝，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阳光的样子：“我已经攒够了钱，东家会放人的。”
“哥哥生前总跟我说，他若是自由了，第一份体面的工作便是想做一名外勤记者。”
“他说想记录下前线战士受过的苦难警醒世人，也想亲眼看看那份胜利的喜悦是如何出现在全国人民脸上。”
“中华人民，新闻自由。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我觉得靠着这项先进技术和思想，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墨勋钰眸光坚定道。
“他没能走的路，我会替他走下去。”
墨勋钰漂亮的瞳孔中奕着坚毅璀璨的光芒，在这片充斥着熙攘的烟火地，他的一袭白衣硬生生划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少年站在光亮里，待冗长的黑夜过去，万丈骄阳得以乍现。
“好，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司秣跟墨勋钰简单提了几句梨园现在的情况。
他尊重墨勋钰的所有决定，也劝他要向前看。
无论是否艰辛。只是从今以后，墨勋钰知道，曾经那个只会带来痛苦的地方如今也可以成为他的靠山。
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梨园的戏子从此再也不会受到私刑和责骂，也不会被任何人看不起。
“谢谢你，司秣。”墨勋钰眼眶红了一圈，他哽咽着和司秣拥抱，最后挥手道别。
在回别墅的途中，楚轻臣和司秣坐在后排，他紧紧扣着司秣的手心，犹豫说：“秣秣，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黎云卿的消息一向很灵通，这会儿大概率已经知道在楚轻臣梨园发生的所有事。
包括和司秣的关系。
刚刚得到通知，黎云卿连今天下午的姐妹麻将局都推了，这会儿就坐在家里等人呢。
“嗯……”司秣阖着眸子，神态慵懒地应声。蓦地生出想逗逗楚轻臣的心思：“若是我未来的婆婆不接受，你当如何？”
楚轻臣认真想了想，神情也严肃许多：“应该不会。”
“什么？”
“据我所知，只要我亲口说喜欢，对方哪怕不是人也可以。”
司秣：“……”
司秣沉着脸一拳捶开楚轻臣：“滚呐！”
虽然他只用了一半力气，但楚轻臣却浮夸的配合他表演，楚轻臣没顾自己，反到去揉司秣的手问他是不是打痛了。
可恶，好像给这男人打爽了……
前排副驾坐着的某副官自动屏蔽，唯唯诺诺，目不斜视。
打闹了一会儿，楚轻臣凑过去把司秣亲的眼神迷离，像是喝醉了酒，他抵不住好奇的问：“秣秣现在可以说，今天你是怎么让陈钧的枪一发子弹都没有的了吗？”
司秣眸中闪着幽蓝的光，渣笑地凑近楚轻臣耳边：“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