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雅将她猛地拉进房间，关上了门，满眼期许地看着她。
“快！细说！”
但是不等她开口，于小雅就上下打量起她，眼中写满惊讶：“这是陈思砚的衣服？这个滑雪服的牌子超贵的！”
“能洗么？”
卓之涵只听说，很多很贵的衣服不能洗。
她有点心虚地把外套脱下来，供在了床头。
“快快，细说，你都在他那过夜了！”于小雅搓了搓手，语气中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他怎么样？脸长得挺帅，活好么？”
“……”
卓之涵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她死死埋着头，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见她不搭理自己，于小雅开始自娱自乐：“你不说话我就当是对他的认可了。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么？”
男女朋友。
听见这四个字，卓之涵不禁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昨夜过后，现在这一切到底算什么。
“我能把这事儿拿来写了冲业绩吗？也算是大瓜一个！当然，女方我不会写是你啦，我就写，骏源集团太子爷被看到在滑雪场与素人女约会，圣诞节春宵一刻——”
于小雅沉浸在自己的构思之中，没看出卓之涵有些失落，还在自说自话。
卓之涵将陈思砚的衣服换下来叠好，手机忽然响了。
是陈思砚发来的消息，还配有一张他房间里行李箱的照片。
「洗个澡出来，家被偷了，卓小姐有什么头绪么？」
接着，又是一张照片，上面是她落在温泉池边的粉色绑带泳衣。
「犯人作案离开以后，只留下了一件这个。」
虽然前一秒还在被那些男女关系的问题困扰，但看到陈思砚发来的消息，卓之涵立刻就把那些有的没的忘干净了。
她抿唇一笑，给他回起了消息。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能发生这种事？如果看到可疑人员，我会帮你留意的。」
一分钟后，陈思砚的消息弹进来了。
「好的。吃干抹净以后穿了别人的衣服就跑，这种小坏蛋最好别被我逮到。」
「逮到要怎样？」
「好好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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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夜的风雪太大，今天滑雪场停运了半天，说是要维护检修。
对于卓之涵来说，这个消息的好处是，她终于不用担心被周启明拉去继续魔鬼训练了。
吃过早饭，她跟着于小雅和她的同事们一起，来到了度假村的室内游乐场。
由于不能滑雪，这里自然聚集了不少游客。
大家寻找着自己想玩的项目，便四散开了。
遍地的娱乐项目把人看花了眼。在周启明提议后，大家来到不远处的小池子边准备试试捞鱼。
于小雅全神贯注地盯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五色小鱼，猛地探下网勺，却扑了个空。
“姐姐，你这样会把鱼都吓跑，捞不到的。”旁边的小男孩忽然说。
于小雅凶巴巴瞪了他一眼：“小屁孩，你懂什么。”
卓之涵也举起捞鱼网勺，轻轻探进水里，像伺机的猎人，等待游过的小鱼。
她看见一条五彩的小鱼即将游进她的网勺里，正要抬手，忽然察觉到周围的人都抬起头，往她身后的游乐场大门看了过去，也跟着愣了一秒。
再反应过来，小鱼已经大摇大摆地从她的陷阱里游走了。
卓之涵回过头，想看看大家都在看什么，接着就傻眼了。
她看见陈思砚一行人掀开游乐场的挡风门帘走了进来。
他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七八个人，而且男男女女都是一身大牌，自然第一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可依胸前戴着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宝，一身白色的皮草，更是惹眼。
不过也许是因为昨晚的事，她看起来明显不太高兴，和陈思砚之间也隔着好几人，不太亲近。
想起陈思砚之前发的信息，卓之涵胆虚地赶紧低下了头，脸几乎都要怼进了鱼池里。
“姐姐，不能用嘴伸进池子里捞，你这是犯规的。”捞鱼小男孩又开口指教了。
“……我知道。小屁孩，你捞你自己的！”卓之涵也故作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看她和小男孩置气，周启明笑出了声，他蹲下来，向卓之涵伸出手：“我来试试吧。”
“诶？好。”卓之涵赶紧把网勺递给他，并从他手中接过了用来装鱼的罐子。
周启明推了推眼镜，聚精会神往水里探进了网勺，他的手很稳，路过的小鱼没有起疑，只等待了十来秒，一条红色的小鱼便被他捞出了水面。
“哇！好厉害！”
卓之涵忍不住惊叫一声，十分恭敬地双手举起罐子，让周启明把小鱼倒了进来。
“哇！哥哥好厉害啊！也帮我捞一条好不好哇？”捞鱼小男孩讨好地抱着自己的罐子跑到了周启明身旁来。
“小屁孩，一边去！”于小雅扒拉了一下小男孩，指着旁边的海报，对周启明下达了业绩。“看到没，十分钟内捞到二十条鱼就可以去兑换圣诞节礼物，你给我赶紧。”
“啊……这……”
周启明擦了擦额头上突如其来的汗，不敢拒绝，开始埋头苦干。
一条，两条，三条……
“加油！加油！加油！”
不知不觉间，周围吸引来了许多捞鱼的小孩，全在旁边高举着网勺给周启明大声打气。
卓之涵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着孩子们喊了起来：“加油！加油！加油！”
她正喊得不亦乐乎，忽然发现对面的于小雅表情不太对劲，一直对着她挤眉弄眼地递眼神。
怀揣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回过头。
陈思砚和他的几个朋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都站到了她身后。
卓之涵手一抖，差点摔了装鱼的罐子。
这群人似乎是被这边加油打气的动静给吸引过来的，已经有几个一身高定的女生吵吵闹闹地跑到池子的另一边蹲下，准备开始捞鱼了。
陈思砚双手插兜地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
喻世琛则是在认出她之后，愣了一下，但立刻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意，仿佛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