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相见？
卓之涵没忍住自己想吃瓜的心，目光小心翼翼在这群富二代之间穿梭。
大家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互相都在用眼神打探着他人，但许久也未见有人举杯。
只有喻世琛忽然大笑起来，推搡了一把陈思砚：“你和陆嘉茗喝啊！你俩不是被说在房间里互相脱衣服，之前都在微信群里传遍了。”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爆笑起来。
陆嘉茗仰头翻了个白眼：“拜托！这事儿到底还能不能翻篇了？说起来，思砚，到底是你家哪个员工传出去的鬼话，最后查出来了没？”
卓之涵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坐在对面的陈思砚眼神朝她扫了过来，立马心虚地埋下了头。
“我哪有空去查这些事情。”陈思砚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这个事情一句带过。
感觉到被放过了。卓之涵稍微松了口气。
“好好，那这一轮就这样过了算了。”另一个女生吃着冰淇淋喊道，主持起了下一轮的游戏。“下一轮，我来，真心话！”
喻世琛玩笑似的瞪了她一眼：“看你小脸一黄就知道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女生蓄谋已久一般嘿嘿地笑着，又舔了一口冰淇淋：“亲过在座的人的——喝一杯！”
座下无人举杯。
倒是喻世琛，忽然揽过提出这个真心话的女生，冲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渴了。”他笑着，好像亲一下脸根本算不得什么，举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
俩人打闹之际，一个声音忽然惊叫起来：“喂喂，快看，陈思砚举杯子了！”
众人的目光都应声望向了陈思砚，卓之涵也不例外。
见他不知何时从旁边拿起了自己杯子，他的朋友们全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哟！新鲜！”
“什么意思？在座的人……陈思砚亲过谁？”
这一句话敲响了重点。秦可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目光开始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卓之涵也不禁好奇，她还在猜想那个人是不是秦可依，就察觉到坐在自己对面的陈思砚，目光没缘由地投了过来。
他微微昂首，将杯子举到唇边，喝了一口，目光望向的方向却并未因为仰头改变。
卓之涵不确定他只是在平视前方，还是说，就是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喉结滚动完成了一次吞咽，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她总感觉他的行为像是在向她致意。
卓之涵赶紧侧过脸，在自己座位周边寻找着可以喝的饮料，开始装忙。
与此同时，所有人开始起哄。
一个女生激动地拍起了手：“陈思砚，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是谁是谁是谁？”另一个女生化身侦探，开始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陈思砚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我只是渴了，喝口水都不行？”
卓之涵竖起了耳朵。
只是渴了？
所以……他只是碰巧在这一轮渴了，才举杯子的？
差点就要以为他是记得在那个醉酒的晚上，发生了什么。
卓之涵悄悄松了口气，手也在这时候摸到了一瓶未开过的瓶子。
瓶身上的标签印着某种外语，但盛着的液体是透明的。卓之涵想也没想就拧开瓶盖，大口“咕噜”起来。
等她的味蕾品尝出液体中的酒味时，她已经吞了两口，还有一口包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而游戏还在继续，上一轮陈思砚喝酒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化身侦探的女生巡视了一圈都没找到答案，只好利用下一轮的游戏找到嫌疑人。
“新的一轮真心话，听好了！”她满是自信地说。“在座的人，被陈思砚亲过的，喝一杯！”
“噗——”
嘴里的那一口酒，终是没包住，喷了出来。
太丢人了，现在就想死。
卓之涵心里在痛苦哀嚎，把头埋得死死的，直到看见一只手递来了纸巾。
“谢谢……”她抬头，目光顺着这只手看见了身侧陆嘉茗的脸。
陆嘉茗指了指她手里的瓶子：“不客气，不过这个酒还蛮烈的，喝不了的话，你还是少喝点吧。”
看她把酒都喷了出来，主持的女生忍俊不禁：“是被亲过的人，喝一杯，不是没被亲过的，把酒吐出来。”
卓之涵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把手里的瓶子重新拧紧。
这一轮的游戏里，对局里依旧没有人举杯。
喻世琛调侃地推了推秦可依的肩膀：“你都不喝啊？”
秦可依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她没说话，只是抄起身边的水球就朝喻世琛砸了过去。
“怎么样，还我清白了吧？”陈思砚举起杯子又闷了一口酒。
不知道为什么，卓之涵感觉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难看了一些。
主持的女生悻悻地嘟着嘴望着他：“你最好是真的没有。不过我严重怀疑，在座的有人给你作伪证了！”
她说完，拎起自己挂在胸前的玉佛牌，指着所有人：“我跟你们说，菩萨面前可是不能撒谎的哦！”
“阿嚏——！”
卓之涵不知怎地，听完她的话，忽然感觉鼻子里痒痒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看见陈思砚在她对面，摸着鼻尖，莫名其妙地扬起了嘴角。
果然，他还是那样恶趣味，乐于看见别人出糗。
卓之涵远远地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酒精让她渐渐感到身体在发热。在朦胧的夜色中，熟悉的“咻咻声”又响起了，她不禁抬头，又一次看到了漫天绽放的烟花。
“又有烟花啊。”有声音感叹道。
“那当然，从八点开始，每个小时准点都会有，直到十二点。”秦可依满意地点点头。
陆嘉茗冲她竖出了大拇指：“字面意义的烧钱啊，秦大小姐。真不愧是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确实有排面。”
这烟花，竟然是秦可依给陈思砚的生日礼物？
卓之涵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一个准点一场的烟花，也暗示着她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卓之涵看了一眼手中的毛绒兔子，小心地站起来，向所有人微微欠身。
“你们玩吧，我还有点事情，抱歉就先不做陪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还在绽放的烟火上，所以对她也没有太多挽留。卓之涵快步离开了喧闹的花园，重新回到了陈思晓的房间。
推开门，卓之涵就看见了淹没在毛绒玩具里等待拯救的宁宁。
陈思晓忙着用各种布偶将宁宁“活埋”，已经没在哭了。看来，比起找回毛绒兔子，要让她停止哭泣，更好的办法是给她安排一个更大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