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腾蛇看着玉儿欲言又止，有点眼睛疼。
“远有褒姒，近有杨玉环，他们的下场和名声也是注定的吗？”
腾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个和咱们说的天道公理其实就不是一回事了。”
“只能说她们的下场是不冤的，但是她们作为女子确实有自己的无可奈何。”
玉儿很愿意听不同人对于一件事在不同程度上的见解。
腾蛇想了想应该怎么更好的去解释这件事。
“人族诞生之初，其实是以女系血统组成的氏族。”
玉儿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那时候都是只知其母不知其父。”
“没错，因为想要面对残酷的环境生存下来，血缘无疑是最好的链接。”
“只有母亲生育下孩子，才能确定彼此之间的关系。”
“你觉得那个时候，会有人对女子进行批判，你有过几个男人，这个男人为了和你交合怎么使出浑身解数讨你欢心吗？”
玉儿摇了摇头，“不会。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那我们再说回来，对她们进行批判的社会大背景是什么？”
“男性掌权。”
腾蛇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玉儿的小脑袋瓜，“聪明的呦。”
“进入农耕时代，男人的力气成为了组建一个家庭的中心。”
“男人控制了生存的资源，他们也就开始对于女人进行挑剔和批判。”
玉儿眼睛转了转，“所以说她们的结局并非上天注定，而是落入了无数人的口诛笔伐里。”
腾蛇沉吟了一下，“我只能说她们的罪名大概有五分真，五分假。”
“毕竟他们这样的王朝制度下，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掌握的女人，她又能有多大能力搅风搅雨。”
“最多是一把推手，但也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一环。”
腾蛇看了玉儿的神情，就知道她是觉得她们可怜。
“所以说啊，女子存世不易，你看到了若是能伸出手，可能会让她们的一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明白。”
腾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宽泛了赶紧加了一句。
“但是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不能乱来啊。”
“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香丸好了别忘了。”话音未落，腾蛇就消失在了玉儿眼前。
烟娘看到玉儿回来，“大人？”
“没事，猴哥这会儿也不知道找没找到猪八戒。”
玉儿继续手里的活儿，嘴里念叨着孙悟空。
“我留他，是想让他歇歇，不识好人心。”
烟娘和钱画都抿着嘴笑，不说话。
“谁不识好人心呀。”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没谁。”玉儿一听就知道是魏鸣章。
“你最近怎么还敢出来呀？”
“哎，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我又没说你做亏心事，还不是因为你一露头，三圣母就一直盯着你。”
“甚至有两次，真的是不顾脸面了，连我的庙她都往里走了。”
钱画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了进来，愣了一下，又听到玉儿和他说话有来有往的，心里也就踏实了。
“要不是闻先生，她能走的那么干脆。”
“所以说呀，你把闻文借我一段时间吧。”
“不行，你能给人家发的起月俸吗？”
其实月不月俸的只是一方面，玉儿是担心，本来闻文和魏鸣章是同级，现在有了高低，万一闻文不舒服，又不好说什么。
“闻文不行，刚来的那个小伙子看着也不错，我也没庙祝了。”
“老魏啊，”玉儿过去抓住钱画的手，“人家这是两夫妻。”
魏鸣章一看彻底没脾气了，没戏了，还能说点啥。
“我……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真的要哭了。”
玉儿也是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头，表示自己很同情。
“三圣母他就是想知道沉香和刘彦昌转世投胎去哪了，这真不能说？”
烟娘一听到这个话题，停了手里的活儿，带着钱画就出去了。
“真不能说，我也是真不知道，刘彦昌和沉香的情况还不一样。”
沉香毕竟修炼过，就算孙悟空废了他的修为，魂魄的坚实程度也远超普通人族百姓。
要是直接去投胎，婴儿的身体太弱，魂魄太强，很容易自我封闭，幼儿时期会被认为是傻子的。
这一世能不能醒来，谁也说不好。
“看来地府真的是吸取教训了，事以密成，看来是搞了一波大的。”
玉儿自己推断，觉得很合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三圣母她真的太执着了。”
魏鸣章觉得自己精神萎靡，再这样下去三圣母会不会疯，他不知道，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执着。”玉儿突然想起来了和刘彦昌长得很像的法海和尚。
“祸水东引，好像有点不道德啊，还是算了吧。”
“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要是真搞出什么事，又是个麻烦事。”
“三圣母的境遇恐怕更要雪上加霜了。”
魏鸣章看着玉儿的嘴在那里小声的嘟嘟囔囔。
这会儿境遇就倒过来了，许仙和白素贞居然在半步多看星星，不对，是看数以千计的萤火虫。
玉儿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因为可以多个乐子玩，她还真没见过成群成群的萤火虫漫天飞舞的样子。
可惜，现在玉儿只能支着脑袋和魏鸣章面对面的发愁。
叹气声是一声连着一声。
“玉儿，你真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虽然现在的日子也能过的下去（其实是过不下去又能怎么样？），但是魏鸣章还是希望能不要这样就不要这样。
“刚才想的是损招，不好不好。”
“要不，我把四公主叫来，给出出主意？”
“实在不行，让她给杨戬飞个传音符，让杨戬管管三圣母。”
魏鸣章点点头，“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我最近还是去地府躲躲吧，四公主要是来了你给我传音吧！”
魏鸣章一边走，一边念叨，“沉香可能还有机会恢复记忆和她母子相认。”
“刘彦昌说不定都轮回五六回了，哪里还能记得她。”
“她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生怕自己不够伤心？”
魏鸣章极少有这般怨念和不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