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被环住，箍紧，乔茜控制不住地后仰，只是这次连半分都退不了。
唇上一片温凉。
乔茜睁着眼，脸贴脸地看清程琦的眉眼。
太清晰了，她甚至能看清他眼白处的红色小血丝。
他不是作息很规律的么？看这双眼怎么像是经常熬夜的。
渐渐的，她看到他眼底慢慢凝聚起的深邃冷漠。
他的动作带起了狠劲，比冷更刺人。
乔茜这次很直白感知到他的情绪。
他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气的，现在明明是她吃亏。
刚刚等待的时间太长，现在亲的时间同样太长。
底下被这么一出搞得莫名其妙。
“混蛋，他怎么还不放开。”
罗昱双眸喷火，挣动双肩，但被沈千和程年死死压住。
他们捂住罗昱嘴巴后直接拖往后台。
周枭眸间的颜色沉到了最底。
他不需要别人来帮忙。
握紧手中刀片，鲜血渗进另一只手上的厚毛巾。周枭自我警醒，没有顶峰的实力，想要的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单奕凯把头埋在座位底下，抬头对楚耀道：“好了吗？”
楚耀摇头：“没。”
单奕凯猛捶地面数下。
楚耀把住单奕凯：“冷静。”
话说的好听，但单奕凯明显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强烈的压力，控得自己肩膀生疼。
“喂喂喂。”
乔许带着一群兄弟站了起来，指着上面喊：“够了啊，等着吃席呢，别给我拖。”
乔茜直视着程琦眼底情绪散去，只是他搂自己的力道一点都没松。
她磨牙咬去，直至尝到了血腥味。
程琦离开，舌尖舔上自己嘴上破口的地方，眼神淡淡。
乔茜将头纱掀开，推开他。
一旁神父大声道：“恭喜你们，新婚快乐。”
神父本是包含祝福的语气，可一场仪式下来，没人快乐。
签字，感谢、鞠躬、献花。
漫天彩花纷飞下，乔茜快步到教堂外，将手中捧花扔向身后。
以金甜为代表的伴娘团纷纷忍住后退的脚步。她们互相挨着，双手双脚拘紧在一起，尽量减少横截面。
一个闪跃而过的迷彩身影将捧花抢过。
乔许掂起手中捧花，痞痞地笑。
“没人要，那就给我吧，沾沾你的福气，但愿我能早点讨个媳妇儿。”
乔茜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伴娘团全都星星眼。
特别是金甜，就差窃笑出声。
但她时刻谨记着要端庄淑女，连微笑的弧度都控制得死死的。
看得出是下了苦功夫的。
乔茜佩服，尊重，祝福。
巨大的太阳伞支起在草坪上，道道菜品逐一登场。
茅台、威士忌排排列，精致摆盘甜品铺满了金箔；黑白顶级鱼子酱搭配着黄金雪茄，各色海鲜美味……
应有尽有。
宾客们踱步前往宴席会场，多是见识不凡，也被这样豪华阔绰的菜宴给惊眩到了。
现场最前方摆着巨型显示屏，一旁还配置有音响及演奏乐器。
婚宴请来了许多巨星乐队和歌手，他们会在宾客吃席中带来表演。
而现在还没开席，巨型显示屏上当然要播放新娘和新郎从初识到相知相爱的照片。
可乔茜和程琦哪有那些照片。
所以只能由陈女士和袁朵提供两人穿开裆裤时候在一起的合照，再附带他们各自几张零零散散独美的照片。
占最大比例的还是他们前段时间拍摄的婚纱照。
这些照片经由专业的摄影团队润色后制作出来，放映在大屏幕就被打上完美的标签。
乔茜刚换好手工刺绣的礼服，出来就碰上程琦。
他冷漠的脸紧盯着大屏幕，认真的目光难得一见。
乔茜顺着看过去。
大屏幕那些过往照片，现在看过去，还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乔茜不由皱眉撇嘴，怎么自己小时候看起来会那么好欺负。
每一张都在哭唧唧，软萌却可怜得不行。
而小时候的程琦就笑得就格外灿烂，活脱脱一个小太阳。
他从小就在袁朵无限呵护下长大，而自己……陈女士那个时候一心在拼事业，稳固着自己的地位。
乔茜想来，那时的她对程琦是心存羡慕的。
甚至可以说是妒忌。
随着岁月的变迁，成长好像是一瞬间的事。
青春期里的照片，她自信飞扬，她碰到了带给自己信念的师傅，又在冒险路上结交了那么一群人。
她的世界不再局限。
而程琦因为变故，与她呈现出相反的人生轨迹。
真是世事无常。
乔茜叹息看向程琦，正好对上他冷转过目光。
程琦眼底尽是冷然的情绪，似是在嘲笑她多余出的同情。
乔茜忙在内心自扇巴掌，他不配。
重新看向大屏幕，乔茜忙捂眼。
那个摄影师拍出来的是什么东西，辣眼睛。
乔茜尴尬得脚趾头扣地后又透过指缝重新看过去。
那张照片还停格在大屏幕上。
背景一片蓝，她伸长了脖子抬头仰望，单看倒是高贵得像只天鹅。
而对面的程琦低垂过头，与她额头贴额头，好不亲密的感觉。
狗摄影师绝对p近了，她啥时候和他贴额头了。
画面跳转下一张，是她掰程琦头的动作。
照片硬生生变成了她双手呈现捧起状，好似在温柔抚摸程琦的脸，充满了爱意。
乔茜都不敢往下看了，因为她没猜错的话，室内拍的更容易出婚恋效果。
果不其然，狗摄影师抓拍到了程琦压她嘴巴的一幕。
她扇程琦巴掌的手在照片中变成缠绕上他的脖子。
照片氛围暧昧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热吻起来。
罗昱喃喃：“原来小丑是我自己，她是真的喜欢程琦。”
沈千给罗昱倒满酒：“来，一醉解千愁。”
罗昱接过酒杯一口闷：“不，没有愁，有的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沈千也不知说什么话来劝，只得继续给他满上酒，和他碰杯：“喝。”
罗昱闭眼喝。
周枭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大屏幕，又举起手，看向手心的深裂的划口，一杯一杯地倒酒，再猛灌进胃里。
“茜茜，愣着干嘛，快过来。”
乔茜正看着大屏，听见耳边陈女士在喊她。
她接过陈女士递过来的小酒杯，有些呆呆地跟在陈女士身后。
“干什么？”
“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