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眯起眼睛，皱起眉头来回扫视着罗昱。
“我看你活蹦乱跳，健康得很，可别来敲诈我，小心我报警。”
“你还敢威胁我？”
罗昱上前想制裁乔茜，被周枭一把拉住。
“别闹，她还在养病。”
乔茜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亲昵道：“还是周枭哥哥关心人。”
然后对罗昱嗤之以鼻：“你嘛，跪安吧。”
罗昱面目抽搐了一会儿，就在乔茜床边坐下。
“混账，我偏不。”
乔茜倚靠向床头，双手交叉放在被子上。
“说吧，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的？我妈妈如果想瞒人的话，应该没人会知道。”
罗昱朝周枭方向努努嘴，对乔茜道：“他有路黎告诉啊。不然我们是不知道你回来了的。而我，凭借着我的智慧，查了好几个医院才确定你在这里。”
乔茜笑容一滞，她看向周枭。
“路黎有没有告诉你，他研究的就是A-11芯片？”
周枭面上有瞬间的失神：“说了，就在他告诉我你回来的那天。”
乔茜微垂头，掩住眸中伤情。
周枭不由为路黎开脱道：“我觉得叶听潮向我透露你的位置，应该就和他有关。他，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他想过帮忙的。”
乔茜仰起头问：“他回来了吗？”
周枭摇头：“他要留在那里，把他老师的后事办完。再之后……”
乔茜回想起临别时的路黎，不由黯淡了眼。
“再之后怎样，永远都不回来，是么？”
周枭情绪随之低沉：“是。他说他会继续下去。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得到什么。问过他，他不愿意说。”
乔茜握紧脖子处的金属盒。
智能A说迫击测验后还有两个阶段。
那，测验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三人各自陷入深思，面上都不见得有多开心。
病房除了安静就只剩下风过窗声。
乔茜整理好心情，开口问道：“我今天出院，你们这个周末都有空吧，请你们吃饭。”
罗昱思量道：“我要看看我的时间安排，还有……”
他指着周枭：“我不要和他一起。”
周枭这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罗昱的内涵，没啥反应。
乔茜摇头道：“不行，必须一起。当然不止你们两个就是了。”
罗昱拧眉：“还有谁，不会还有那个单吧，我不要！你怎么能一样对待？不区别区别吗？”
乔茜轻咳出声：“怎么区别？你们都是我帮手，我都要感谢。”
罗昱冷哼：“你倒是福泽天下，一个都不落下。”
乔茜尴尬笑：“这不，一起请客要比单独请客划算嘛。”
周枭动了，他将黑色手机递过来：“还给你。”
乔茜刚接过手机，就听房门被咚咚敲响。
三人齐齐看向门口。
陈女士推门而入。
她祥和地看着他们道：“出院手续都办完了，我要带我家茜茜回家了，你们？”
周枭会意：“陈阿姨，我们也走。”
罗昱乖乖闭着嘴巴。
陈女士对乔茜道：“收拾一下，回家。”
重新回到别墅里，乔茜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是没等她好好亲近床上那只巨型泰迪熊，她就被陈女士叫到了书房。
进到书房，乔茜看到陈女士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她。
她知道，陈女士容忍她肆意妄为的原因要揭开了。
陈女士用眼神示意：“坐吧。”
她顿了几秒，目光温柔却不失威仪地将乔茜笼罩。
“茜茜，你程爷爷刚刚被抢救回来，但医生透露，他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乔茜骤然抬头。
陈女士摸索着杯具：“我和你袁朵阿姨商量着，将你和程琦的婚事定下来……”
乔茜唰得站起：“我不要。”
陈女士将杯具闷声摔在桌子上：“这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
乔茜压制急促的呼吸：“您知道吗，那天朵阿姨故意拿不当的衣服给我，为了就是让程琦针对我。她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让我做她儿媳妇？”
陈女士道：“那件事，我知道。她当时确实不想让你和程琦好，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就因为程爷爷？”
“没错。”
陈女士尽量温和着语气：“老爷子从小就很喜欢你。这次的婚事很大程度就是因为老爷子。袁朵她再有其它想法，也不能违背老爷子的意愿。”
乔茜控诉道：“可我的意愿呢？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非要因为程爷爷一个人的想法而结合在一起吗？”
陈女士眼里没有丝毫柔软：“在我们家里还能讲什么意愿吗？程老爷子一共四个子女，程琦父亲这一支是老爷子最看重的，可惜程琦不当事，所以程琦的妻子必须独当一面。除了你，程老爷子看不上任何人。茜茜，这其实是一个机会。”
乔茜语气极尽讥诮：“机会？我需要他给我什么机会。”
陈女士反问：“你不需要吗？”
她也站了起来，走到乔茜面前，把住乔茜的双臂。
“茜茜，你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对抗任何人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次的事，你完全可以靠自己，而不是需要我去捞你。”
乔茜咬紧唇瓣：“要不是那巨浪……我不会给到他们抓我的机会。”
“那不正说明，天都不站在你那边吗？”
陈女士温柔摸上乔茜的脸：“我知道，你背后做了很多事。可是，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能够达到，让我，让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妈妈不会强迫你，也强迫不了你。”
乔茜祈求道：“再给我点时间，我可以的，妈妈你信我……”
陈女士摇头道：“没时间了，如果程老爷子还能坚持几年，我可以给你时间。”
她抹去乔茜脸上的泪痕：“茜茜，婚姻只是一场利益交换。和程家做这场交换，你得到的绝对比失去的多得多。”
乔茜偏开头：“妈妈，你让我想想。”
陈女士没有给乔茜逃避的机会：“别拿这种说辞来应付你妈妈。茜茜，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