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曙离皱眉，认真道，“说谎。”
“欸？”慕容琳盯着人，很好奇，“军长为什么这么肯定。”
魏沢邪恶地扬起嘴角，觉得这个少女还是太天真了。
他要是人贩子，怎么舍得把人的杀了卖器官，送到红灯区带来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哦，也不对。
留在身边做个玩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吼——”
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封曙离脸色一下子凝重，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极其艰难撑起身子。
拿起边上的枪。
“等一下，你躲起来。”
看到男人身上遍布的抓痕，还有一些烧伤，慕容琳疑惑，“你确定你还行？”
封曙离抿唇，“我到时候……咳咳，拖住它，你赶紧跑。”
躲在树后的魏沢皱眉。
一个野兽而已，这个A国军人看上去不弱，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尤其是他身上竟然还有烧伤。
难道是那种怪物？
魏沢脚步慢慢后撤，躲到更远的地方，握紧腰间特制的枪。
野兽的脚步声粗重，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震荡。
树丛藤蔓后，一只样子怪异的野兽冒出，两眼冒着火光，四肢都是坚硬的鳞片，头上长满尖刺。
“躲起来。”封曙离朝奇怪的野兽开枪，却只在它身上留下淡淡擦痕。
野兽大吼一声，扑身上前，血盆大口张向他。
雨林里躲避很有限，男人狼狈后仰倒地，然后迅速滚一圈想要躲掉。
却因为身上的伤拉扯，动作慢了一拍，眼看要被咬到，一只纤白的手掰住野兽的上半张嘴的边缘。
如白葱的手指那么好看又脆弱，却轻易挡住野兽的攻击。
魏沢和封曙离同时瞳孔地震，不可思议。
“在本小姐面前伤人，野芒兽，你找死啊~”
少女的音线清铃，带着无害的感觉，此刻也是笑着，好似在与一个多年好友交谈天气怎么样。
“吼——”野芒兽双眼愤怒喷火，剧烈摇晃着脑袋要挣脱开她的桎梏。
“啧。”慕容琳看着它乱飞的口水，嫌弃松手。
虽然松的快，但还是有一点沾到外套上，她皱眉脱下冲锋衣，余光瞥到树后的男人，嘴角轻嘲弯起，用力丢过去。
然后拉着地上有些发愣的封曙离就跑。
特意路过魏沢躲着的地方。
金瞳男人眸子一缩，只感觉一阵风吹过，带着幽香，再抬眸，就看到黑色的衣服罩头而来，用力挥开，瞬间对上异兽的利齿。
被算计的怒火燃起，魏沢动作敏捷后移，抬手开枪。
军部的枪都伤不了分毫的怪物，却好似遇到克星，从空中落下，重重砸向地面，激起飞尘。
“真是好样的。”魏沢咬牙切齿盯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眼底都是被坑的气愤，危险的气息萦绕身边。
她早就发现他了。
那刚刚的话，就是故意的了。
对讲机发出声音。
“老大，我们在您十二点钟方向，还有五公里。”
魏沢没说话，食指与大拇指摩擦，思考着。
片刻拿起对讲机，“玛雅雨林有异兽，让人来抓送去实验室。”
“先不用来接我。”
“是。”对面的手下很快接收命令，调转飞机方向。
魏沢将枪别回腰间，抬脚跟着少女的脚印慢慢过去。
另一边，发现野芒兽没有跟上来，慕容琳挑眉，暗道好像小看那个男人了。
“你是……咳咳，灵门的人？”
封曙离身上的血还在流个不停，整个人感觉下一秒就会咽气。
他惊讶看着身边的少女，尤其是她轻易抓起自己的手。
慕容琳随意松手，笑颜如花弯腰，看向地上的人，“我不是灵门的人哦，不过你竟然知道灵门？看来官职不低啊。”
灵门。
在如今科技发达的时代下，一个修炼灵力的组织。
不能说是组织，更准确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常人不知道也难以企及的世界。
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只是知道，它很早就存在了。
早到据说诸国混战结束，渊国统一的时期，就有了。
“配这样的装备……”看着他手中普通的枪支，慕容琳拿过来随意颠了颠，笑得玩味，“想杀灵兽？给你发任务的长官好坏哦~”
封曙离沉默几秒，艰难开口，“任务与…灵兽，没有关系，这些，咳咳，灵兽是突然出现。”
还有一件事他没说。
这次发布任务的长官，就是他。
本来是抓偷渡的毒贩，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东西。
“这些？这里不止一个灵兽？”
“是。”
慕容琳蹲下，戳了下他身上的伤口，“那可怎么办啊，以灵门那些蠢东西的速度，等他们到，你的血都要凉透了欸。”
少女恶劣的手指钻进封曙离的血肉，他皱紧锋利的眉，抬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冷汗不断下落，流入他健硕的胸膛，浸入伤口，疼痛无比。
“别……动。”
“你脸好红呀。”慕容琳此时已经脱掉冲锋衣，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热裤配上短上衣，完美呈现出她姣好的身材。
封曙离一直没敢把视线放到她身上。
尤其是此刻这么近，他很不适应，蹙起的眉头就没有落下去过。
“别凑……这么近，咳……”
“为什么呀？”慕容琳没有听，反而又靠近一点，手也开始不安分。
一二三四……八！
正宗的八块腹肌。
嘻嘻。
“咳咳……别乱摸！”封曙离羞愤看向少女，脸上越来越红，他的脑袋有点不清楚，他感觉自己发烧了。
慕容琳注意到封曙离不正常的体温，趁人虚弱吃豆腐的动作停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发烧了……”
“恭喜哦，离死亡又近一步。”
相处这么一会儿，封曙离也弄清了点少女的脾气。
恶劣又爱捉弄人。
尤其是现在，看到他快要死了，还能一边吃豆腐一边笑嘻嘻看着他，眼中都是对看他逐渐死亡过程的期待。
“你求我啊，求我就救你哦~或者我说话算话，你成为我的仆人，我就救你。”
仆人？
刚刚好像还没有“仆”这个字吧。
“咳，我做不了…仆人。”
他已经把自己奉献给国家，不可能再属于任何人。
“可惜了。”慕容琳扫视眼前的男人，尤其是他的肌肉。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有点好色。
封曙离神智已经开始有些迷离，忍受着伤口，虚弱靠在树干。
“吼——”
又有灵兽靠近。
主要是封曙离一身血，很有吸引力。
“唔！”
封曙离猛瞪大眼睛，喉结微动，四肢僵硬，感受着唇部的柔软和少女的香甜。
他觉得自己应该推开她，但是……他受伤了，推不开。
只能被动任慕容琳上下其手。
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他胸口的伤，若有似无的光芒亮起。
“谁叫我善良大方可爱呢，救救你好啦！”
“遇到我，也算你的机缘。”
她松了松唇，呼吸着，声音低喃幽深。
野兽从远处跑来，扑向二人。
少女另一只手猛地向后伸。
刺穿浑身泛着黑雾的灵兽的身体，血液从她的手指滴落，沾到地上的黄绿色的落叶，腐蚀一角。
封曙离靠在树上，看着随意抬手就杀掉一个灵兽的少女，精致无瑕的脸蛋都是冷漠，眼神聚焦到他身上，又挂回危险顽劣的笑容。
她凑近他耳边，幽兰的气息打在轮廓。
“我只念一遍，能记住多少，看你的悟性。”
“灵生物灭，万始万源，以气运道……”
晦涩难懂的语句从少女口中吐出，封曙离不知道什么意思，心中默默跟着念，一股神秘气息突然在他身边涌起。
可越听到后面，他的头开始刺痛。
眼角开始流下血水。
慕容琳停下，随意擦了擦他眼角的血，点在自己唇中心，然后吻上去。
“以血为引，主仆契成。”
古朴的阵法在二人脚下浮现，然后又消失。
主仆契约？！
封曙离心底升起丝丝怒火。
“出于礼貌问你一遍，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这么好说话吧。”慕容琳笑得邪恶，手指在他开始愈合的伤口打转。
用的还是沾着毒血的手指。
这也就导致，随着手的运动，男人胸口划出黑色的伤痕，却因为体内奇怪的能力，让它愈合。
不断形成伤口，又不断愈合。
她在惩罚。
“别这么生气看着我，真把我看恼了，眼珠子就可以挖咯。”
“再说，封曙离，本小姐难得发好心救人，你要——”
“感恩戴德。”
明明是她强买强卖，霸道算计。
封曙离五指蜷缩，虽然没有失智到被她三言两语蛊惑。
但是……他确实生不起太大怒火。
她救了他。
这是事实。
可如果代价是成为她的仆人……
“我不会做出危害国家人民的事，在这个前提下，我可以是你的仆人。”封曙离拿起腰间的短刀，抵在自己胸口，“否则，我会先杀了自己。”
他做出了最大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