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看着神情凝重的玉珊，又回头看向周一。
周昭见此，忙警惕地走到了客房的门口，谨慎地朝着外边看，给他们把守门口。
周一有些讪讪地看向周砚，对于他们计划要杀玉珊的亲人，他确实有些说不出口。
“那个…还是逸君给你说吧…”
玉珊好笑地看着吞吞吐吐的周一，知道正是因为周一把自己当亲人才会心虚地说不出口。
玉珊回头看向周砚，也不隐藏，直接大大方方地说道：
“我来问，你来答。”
周砚点点头，示意玉珊随便问。
玉珊看了眼苏昱的客房方向，那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苏昱恨你，你知道吗？”
周砚实诚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玉珊继续问道：
“你们以前有过节？”
周砚仔细地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确实没有跟苏昱有过任何冲突后，继续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们都在国子监读书，如果真要说过节，那应该也是学术上的意见不合。
而且，国子监下学后，我们都是各走各的，并没有什么交集。”
玉珊了然地点点头，继续问道：
“你参加过科举？还中了状元？”
周砚点点头，脑海里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意气风发的曾经仿佛是他上辈子的事了。
“嗯，这么些年，永安侯府为了守护大元的王朝，血脉凋零，所剩无几。
到了我父亲这一辈，也只有他和叔叔这两支嫡系血脉。
虽然到我父亲这一辈，他有大哥，二哥和我，大姐和阿昭，两个女孩，三个儿子，但是我叔叔还是只有阿诺和周浩，两个孩子。
侯府又世代上战场，父亲不想我们像先辈们一样，早早都折在战场上。
再加上功高盖主，为了侯府上下的安危，所以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有了要放弃兵权的意思。
不过，我出生的晚，大哥，二哥，和浩哥他们，从小被我父亲带入军营帮忙管理着周家军。
这也是父亲会送我进国子监的原因，所以从小我多数读的都是圣贤书，兵书很少读。
我的姐姐周月华，就是月华贵妃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会在科举前去边疆从军了几年。
一是为了，解我从小想从戎的心中遗憾，二也是与先辈们做一个正式的告别，从今以后，永安侯府就会正式的弃武从文了。
所以我才会又赶回来参加科举，只是科举后没两日，大宛国突然攻打了大元的边境，而且势如破竹。
不到几个月，整个大元连失数城，人马也损失严重。
父亲和二叔，三位哥哥他们也被大宛军队困住了，我只能向那个人请缨，然后重新披上了铠甲奔赴战场。”
玉珊这下是彻底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人家没有整日趴在案前苦读，抽空还能去边境从军赛马，回来后轻轻松松地就能考个状元，怪不得苏昱这个自命不凡的人会恨周砚。
不过，他总觉得苏昱恨周砚还有另外的原因。
周砚小心翼翼地看着玉珊的脸色，嘴巴抿了几次，最终继续道：
“那个…珊儿…我与苏玉凝的婚事也是因为……
父亲怕我从文路上无人帮助，坎坷不好走，毕竟这关乎着整个永安侯府的未来，所以就……”
“所以就与丞相府定了亲，而你是侯府嫡子，结亲对象自然是同样身为嫡女的苏玉凝了。”
玉珊接过周砚的话头，无聊的又喝了一杯茶水。
周砚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珊儿，我从没骗过你，那个时候我身上的担子并不轻，肩负着带领永安侯府探索一条新的路途的重担。
那个时候的我也确实无心儿女之情，所以对于我来说娶谁都一样。
况且与苏玉凝的婚事，也是父母之命，出于孝道，我无法反抗。
但是，如果我那个时候知道自己会喜欢你，我一定会反抗这个婚约，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玉珊好笑地看着紧张给自己解释的周砚，眼里闪过狡黠。
“你别害怕啊，我又不生气。
如果没有你跟苏玉凝的婚约，我会成你的替嫁新娘吗？
是不是呀？我的替嫁夫？
不过，流放之初时，估计你恨透了丞相府的背信弃义吧？”
周砚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那个时候是恨苏杭的背信弃义，也恨苏玉凝的势利眼与无情。
但是……
“我现在万分感激嫁过来的是你，不然我也不会遇到自己的真爱。”
玉珊看着周砚满满的求生欲，也不打算继续吓他了。
她回想着刚才看到的苏昱紧张担忧地抱着“苏玉凝”版的苏木。
苏昱眼里的担忧和恐慌，每一样都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很担心苏玉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苏昱看向“苏玉凝”的眼神透露着一种男人对女人的爱意。
“苏昱和苏玉凝的感情似乎很好？”
周砚不明白玉珊的意思，他想了想后道：
“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昱很宠自己的妹妹。”
听到周砚的话，一直站在门边的周昭无言地撇了撇嘴，不满意地嘟囔道：
“宠？我看是爱吧！
你们都不觉得苏昱看苏玉凝的眼神很不对吗？”
玉珊立马回头看向周昭，原来不止是她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周昭也发现了。
也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天生都很敏感，几乎是周昭嘟囔出口的瞬间，玉珊就坚信了自己心里的所想。
“为何这样说？”
屋子里的人都看向了周昭，等着她的下文。
周昭想到自己以前参加京中贵女聚会时，无意中听到的闲话。
虽然闲话不可信，但是空穴不来风！
而且她也确实见过苏昱其中的一两个小妾，如果不是别人说的眼睛像或是嘴巴像，再或是鼻子像，她确实也很难发现。
“就是以前听不少的京中贵女私下偷偷议论过，苏昱的小妾们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地方很像苏玉凝。”
周一和周砚迷茫地对视了一眼，虽然他们没见过苏昱的小妾，但还是不相信有这么荒唐的事。
周一有些不相信地道：
“苏玉凝是大元第一美人，苏昱的小妾应该也是美人，美人之间应该是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的吧？”
周昭用手指了指自己，问道：
“我是不是美人？”
周一肯定地点点头，周昭虽然不及苏玉凝美，但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
她与美貌的月华贵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毕竟月华贵妃曾经可是宠惯满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