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都给慰问金了。
那么大院其他人呢？
不给，良心不痛吗？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个个比鬼还精，不等她开口，全特么跑完了。
尤其是闫埠贵。
老小子慌不择路，都摔了好几个跟头。
“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贾张氏往地上呸了一口。
看向唯一一个没跑的，脸上挤出一抹和蔼的笑容：“陈家小子，你小的时候，婶子还抱过你呢。
那时候，你小子特粘我。
每次都要嚷着让我抱呢。”
忆往昔，小畜生转眼都这么大了。
而自家儿子快要死了。
唉。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陈凡淡淡一笑：“婶子放心，我有良心，等你入土了，我肯定会经常到你坟头，陪你说说话的。”
“嘶！”
贾张氏瞳孔一缩。
在这个四合院，她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嘴巴是最毒的。
可现在看来，陈凡这个小畜生，也不遑多让啊。
老娘只是想打感情牌。
小畜生倒是好，直接给老娘整入土了。
而且。
你好歹来坟头多烧点钱啊。
“你小子真会开玩笑，婶子身体好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
兴许，你小子还会走在我前头呢。”
贾张氏冷冷一笑。
嘴毒，她可不怕。
“婶子你放心吧，我可是医生呢？
纵然医术再差，我也努力让自己活过你啊。”
陈凡笑眯眯。
贾张氏嘴角一抽。
心说我放心个屁啊，你小子早点死，我才能放心。
转而说道：“陈家小子，你这年纪连媳妇都还没有，以后怕是要绝户了啊，我家东旭在你这年纪的时候，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啊。”
一旁。
当着透明人的易中海，听到绝户两个字，眼睛忍不住一亮。
这是他最深的痛。
“没事，先跑不算快，我一定能后来居上的。
东旭二十岁抱儿子，那我就五十岁抱孙子好了。”
陈凡一脸轻松。
“嘶！”
贾张氏笑容都僵了。
掰着手指算了算。
东旭能在五十岁的时候抱孙子吗？
呵呵。
那时候，东旭坟头草都有棒梗那么高了。
扎心啊。
贾张氏面无表情，实在是笑不出来了：“陈凡，咱就不说以后的事情了，说说眼前好了。
我家东旭快要死了，你难道不该表示表示吗？
一大爷可都表示过了。”
摊牌了。
跟小畜生扯这么多，有个屁用。
反倒是给自己整了一肚子气。
还不如开门见山。
老娘就是要钱。
“必须的。”
陈凡爽快的点点头：“婶子，我问一下，你家东旭的命值多少钱？”
“你……”
贾张氏当场炸毛。
眼中满是凶光。
“婶子你别激动，就算东旭一条命值一百块吧，我前后已经救他两次了，也就是两百块了啊。
德高望重的一大爷也才给了十块钱。
你看，我这表示是不是很到位？”
陈凡眨眨眼。
贾张氏要吐血了。
特码的。
还能这么算账的吗？
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难道说，我儿东旭一条命就值一毛钱。
“小……”
贾张氏下意识就要开喷。
结果，还没开始。
就被一道惊慌的声音打断了。
“不好了，东旭吐血了，怕是要不行了。
都快进来。”
原来是一大妈。
从始至终，一大妈就再屋子内看着。
“我的儿啊！”
贾张氏立刻哭嚎一嗓子，连滚带爬的冲回到屋子里。
秦淮茹也迅速回屋。
“贾东旭要不行了。”
“唉，还是去看看吧。”
“饭别吃了，先去看看。”
“走。”
原本跑回家的邻居们，一下子又都纷纷从家里出来。
屋子里。
贾东旭胸前一滩暗红色的血渍，脸色白里透红。
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了。
棒梗倔强的站在一旁，双眼望天。
“东旭，东旭！
你可不能死啊，你还没看到棒梗成家呢？
娘舍不得你啊。”
贾张氏涕泪横流。
秦淮茹黯然神伤，眼裂哗哗流。
嘴唇颤抖。
一副伤心过度，一个字都说不出的样子。
易中海微微一叹息：“老嫂子，你也别太伤心了，东旭这个样子，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呢。”
“哈！
老绝户！
都死了还解脱个屁！
要是这样，老绝户你怎么不去死啊。”
贾张氏破口大骂。
易中海脑袋嗡嗡的。
“老嫂子，我家老易也没别的意思。”
一大妈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我呸！”
贾张氏愤愤的瞪了一眼。
重新开始干嚎。
屋子里。
两个女人的哭声此起彼伏。
一个老寡妇，一个即将成为寡妇。
都是可怜人。
“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你要是不说，我还没觉得，经你这一提醒，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嗯，我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啊，我知道了，就听两个女人哭了，孩子呢？”
“哦。”
众人纷纷看向贾东旭的骨肉。
一个棒梗，一个小当。
还有一个在娘胎里就不说了。
棒梗一脸倔强，仰着头看着屋顶。
小当怯怯的站在哥哥身边。
横看竖看，也没看到两个孩子脸上有悲伤之色啊。
更别说眼泪了。
亲爹都要死了。
居然跟个旁观者一样。
真是令人寒心。
“噗！”
贾东旭骤然又吐出一口血。
脸色更加苍白。
精气神又是维密了不少。
显然咽气也不远了。
“妈，我……我死了之后，你要看好秦淮茹。
绝对不能让她改嫁。”
贾东旭断断续续的开口。
语气十分虚弱。
也就只有靠的近的人才能听清。
贾张氏握住好大儿的双手：“东旭你放心吧，有我在，贱人想要改嫁，就别做梦了。”
秦淮茹抹着眼泪，哽咽道：“东旭，我不会改嫁的，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说了两句，贾东旭精神更差了。
眼瞅是真的要不行了。
生老病死，谁又能逆天改命呢。
瞅贾东旭这样，已然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了。
众人纷纷摇头。
婆媳二人放生大哭。
贾东旭平静的闭上眼。
似乎在等待死亡的来临。
纵然心中不甘，也已经无能为力。
见状。
贾张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恶毒，而是事实太残忍了啊。
好大儿若是不死，就得一直养着，迟早得拖垮整个贾家的。
她一心都是为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