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有些怯懦。
“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昨晚说的话，不会也是因为许总吧？”
“一方面吧，我不想让他难为你。”
“他可没法拿我怎么办，没听过一句话么，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进了电梯，周衍按了层数，陆琦继续说，“再说了，我要是完全按他要求的去做，以后他一准拿我来难为你。”
周衍修长的食指伸出，朝陆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大智若愚才最聪明。”
事实上陆琦的担心有些多余，白天周衍根本顾不上她，每次回办公室呆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要么被手下人有什么事情告知，要么就是被许宗寅叫走。而陆琦总要提醒他记得在外面吃午饭，晚上早点回去给你留饭之类的，因为一出去基本上就是一整上午或者下午。
一连几天都是，只有下了班推开门进家的时候才感觉轻松一点，而陆琦这个贤内助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
工作的时候像是铁人，无法感知疲倦，也不带有什么情绪，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周衍也不例外，就连机器运转久了都会出问题，他又怎么可能不需要休息。
说过工作和生活要分清，所以无论是身累还是心累，在回家前都能全部伪装好，但那略带沙哑的嗓音根本瞒不过陆琦。
这是本职工作，陆琦说不了什么，她知道周衍给许宗寅干活并不快乐，干那样的活又怎么能快乐得了呢？她为他做饭，给他洗衣，笑着拥抱，打趣聊天，迷乱的做，可没过多久周衍就发现陆琦有一味迎合自己的嫌疑。
“你是在可怜我吗？”
情到浓时，黑暗中神智不清的时候周衍问。
“什么可怜你。”
陆琦一双水汪汪的眼直视着自己上面的周衍，深情贪婪，脆弱无畏。
她追问后得不到言语的回应，因为周衍把力气全部用到了身上。做完后又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信息，一刻也闲不下来，他就是这样，到哪都逃不掉江大，前天晚上十一点因为一个电话又跑去处理矿场的事情，凌晨两点才回来。
“周衍。”
“嗯？”
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周衍压根没看陆琦，只是将凑过来的她揽在怀里。
“明天商会应该穿什么？”
“嗯，”他沉吟很久，手里敲着拼音九键，冷静又敷衍，“都行。”
陆琦没觉得周衍的工作到底有多重要，也不知道他一个不怎么呆在集团的人整天到底是在忙什么，一阵满足之后就是想让他和自己说话，也想作一下，看看周衍烦心的时候是什么样。
“你说嘛。”她摇了摇他的左胳膊。
“平时穿什么明天就穿什么。”
周衍微微蹙起了眉，他忙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思路被打乱，又不得不回应身边的小祖宗。
“那好，我要穿露骨的。”
听完这话周衍终于从手机上分出两秒给陆琦，“别瞎闹。”
“我才没有瞎闹。”
又没了话，周衍继续沉默，最后发现打字太慢就直接发了语音，当然，拉语音条之前他用手把陆琦的嘴巴给堵上。
小姑娘很安生，看完他的脸又看手机屏幕，猛然突发奇想刺激一下，轻轻下口咬了上去。
动作不重，可周衍本能地嘶了一声，被咬的手下意识抽回，但不忘职业素养，还坚持把没交代完的事情给交代完。
陆琦趴在周衍肩头坏笑，丝毫没嗅到危险。
“是小狗不是？”搞定最后的事项，周衍把手机放下，抬起她下巴，慢条斯理地说，“咬我两次了。”
“哪有两次？我怎么不记得。”
周衍的手滑向陆琦的左肩，用指尖点了点，提醒她，“上次咬的这。”
“那怎么办？难不成让你咬回来？”
“穿什么？”
“不是说了嘛，穿一些时尚女性应该穿的。”
周衍把陆琦压到身下，捏她的脸。
“成心的是吧。”
“是的，主任。”
周衍静静地看着她，差点就让她的激将法得逞，老半天轻笑了一声低头认错。
“错了，大小姐。”
“错哪了？”
“对你太纵容了。”
“……”
陆琦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衍已经开始实施自己的惩罚。作到最后倒霉的是陆琦自己，她现在发现压根不能和周衍开情感玩笑，因为他只会当真。
“还要再来？你就真不怕闪了你的老腰。”
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买一送一很方便。
“闪了你就坐我身上。”
“在家你是真没脸。”
“要脸干什么。”
不一会二人又面红耳赤，陆琦极度怀疑周衍的体能根本没有用尽的时候，昨天凌晨三点回来，睡了四个小时的他第二天正常办公，坐在电脑前不动如山，不需要咖啡提神也不抽烟，黑眼圈更是没有，陆琦觉得他这台电子产品从来不存在低电量模式。
做到一半她求饶。
“晚了。”
周衍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每一次教训都是深刻的，但也仅限于当时的观念告知，日后还是会犯。
“周衍，你就是个疯子，你是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不碰女朋友碰谁。”
只有陆琦敢说这话，周衍被挖苦的已经免疫了，折腾很长时间才停手。
“老流氓，真该让你的手下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德性。”
“什么德性？”周衍俯在陆琦耳边轻言轻语，声音沉稳磁性，笑时呵出的温热气息还带了清凉的牙膏味道，“告诉我什么德性？”
“每次在床上都感觉你是疯了，话比白天还要多两倍。”
周衍淡笑，胳臂撑的累了，卸力躺回自己的地方，陆琦翻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恰好摸到手腕上的微微凸起。
细长的一道疤痕，并不很起眼，穿t恤也并不怎么能看出，这是为许宗寅受的伤，他自然舍得花钱，用最好的祛疤产品为周衍消疤。
“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嗯。”
现在已经不避讳这些，陆琦问什么周衍答什么。
“你干的？”
“不是，许总那次特恼，抓到后就给埋了。”
陆琦无声战栗，周衍感觉到，扣住她的手攥紧了些，“怕了？”
“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