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你？杀你难道能给我带来什么益处吗？”
赫伊斯颇觉好笑，他蹲下身子来，凑近了林妙妙，神色难辨。
“你方才加叫我赫里安，这个名字，是我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林妙妙觉得他简直莫名其妙，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巴巴地说：“我带你去花房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啊。你今天怎么反应这么大，分明我已经这么叫你很久了。”
“你前几天晚上还来找过我呢，这几日虽没来，但也不至于如此健忘吧？”
林妙妙说者无心，赫伊斯却早已听者有意了，他本就早有猜测，如今林妙妙的话就更是将他的怀疑落实了。
夜晚的自己会变成一个叫赫里安的男人，他很喜欢林妙妙，只要有机会就会去花房找她。
这几日没去，恐怕也只是因为赫伊斯察觉到了不对，睡前有意识地服用安眠药物，才短暂地让赫里安睡过去了几天。
啧，难办，一想到体内还存在着一个人，同时与他在操控着这具身体，赫伊斯便无法做到冷静下来。
真想杀人啊......
林妙妙见他面色不对，语气也变了几分，“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这么叫你就是了，你别生气。”
她显然是被赫伊斯吓到了，他超出常人的能力，实在是容易让人感到害怕，更何况林妙妙刚才本就被杰勒米吓得不轻，就更怕赫伊斯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赫伊斯顿了顿，他第一次开始仔细端详起林妙妙来。
蛾眉微蹙，一双如水的眸子我见犹怜，琼鼻樱唇，无一处不透露着精致贵气，一看就知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
这样的人，也难怪赫里安会喜欢。
也许林妙妙就是那个契机，那个能让他把赫里安从自己身体内清除出去的契机。
赫伊斯没再那般疾言厉色地吓唬林妙妙，反而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把林妙妙扶起来。
“刚才真是对不住，我扶你起来吧。”
林妙妙被伺候惯了，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她顾不上害怕，把手放在了赫伊斯的掌心。
温热的，是人正常会有的体温。
林妙妙松了口气，她刚才都快要被赫伊斯吓死了。
回过神来，林妙妙难免恢复了以往的高傲。
“你刚才要吓死我了。说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挺厉害。”
说着，林妙妙还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她学着赫伊斯刚才的姿势抬了抬手，虽没像赫伊斯一样能翻云覆雨，却也做出了气势。
赫伊斯挑了挑眉，问道：“你不害怕？”
“我怕什么，本公主身份尊贵，你还能杀我不成？”
林妙妙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被吓成什么样了，她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太好奇赫伊斯是如何做到的了。
如果自己能学会，那就算与杰勒米成婚了，她也不怕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总不能是魔法吧？”
林妙妙的眼睛一亮，颇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赫伊斯的心不由得颤了颤，他移开了视线，与那双明亮的眼睛错开了视线。
[任务进度22%。]
“天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林妙妙“切”了一声，怀疑赫伊斯就是不想告诉她。
赫伊斯顿了顿，又补充道：“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诡异的能力，他也不至于被从小凌虐，但同样，如果没能成功掌控这种能力，他现在的处境依旧是水深火热。
也许，赫里安就是那段日子衍生而出的人格。
“我有些记不清楚晚上的事了，你能给我说说，晚上的我都找你干什么吗？”
赫伊斯的态度几乎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林妙妙来德尼亚国也有许久的时间了，还没见赫伊斯这样温柔的神态，她不由自主地卸下了一半心防，半藏着将细节和盘托出。
“才几天的时间，你就把我忘了，你来花房也不怎么与我说话的。就是不大喜欢我叫你赫伊斯，每天还会帮我搬花浇水，把侍女的活都抢了......”
林妙妙说得绘声绘色，赫伊斯几乎都可以想象出自己捧着花盆，随着林妙妙的指挥来回移动的蠢样子，他忍了又忍，眉心直跳。
“你使唤我使唤的倒是得心应手。”
林妙妙微微一笑，“自己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两双眼睛视线交错在一处，神色之间都带了几分难言的味道。
一个试探，一个警惕，短暂的交锋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结果，反而让旁人觉着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