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看着霍霆烨的眼睛，低声告白，“那三年，我真的爱你。你爱过我吗？还是，仅仅因为我救过你，你是以身相许的报答我？”
霍霆烨没有动，看向沈清秋的目光沉下来，“遇见沈清栀之前，我也不清楚什么是爱。”
沈清秋松开霍霆烨的手，眼底升起一抹水汽，苦笑着摇头，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你爱她什么？”
她想知道答案。
霍霆烨眸底涌出浓情，却回答她，“不清楚她的多能干，她的才华亦或多漂亮，就是爱她。”
连炽热的心都是因为她才会剧烈跳动。
沈清秋冷哼了声，“就是睡习惯罢了，好色之徒。”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是她不要他的。
她扫了霍霆烨一眼，又急匆匆地往下走，脚步不稳，如何能稳住。
沈清秋的手扶着扶手，她决定不跟沈清栀作对了，或许是心志在海岛被磨灭了，又或许是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对抗不了霍霆烨。
但她还是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是她妹妹。
嫉妒她是白家的掌上明珠也罢，有一个护短的哥哥也罢，始终是她的妹妹。
沈清秋离开别墅，去了医院，跟沈南山交差，她来请过了，人家不愿意见他。
*
霍霆烨上楼，站在主卧门边，倚着门框，双手环胸，“去几天？”
沈清栀将行李箱推到一旁，笑着回头。
她还是很瘦，站姿挺拔，长发披肩，身上是一条雪纺的连衣裙，脖子带着四叶草项链，捋了捋散落的碎发，眸底染着细微的光，眉宇间露出来一丝疲惫，笑容却温柔可人。
“大概五天，薇儿姐、许珩，也会和我一起去。他们要去看时装周，预定一下婚纱礼服。”提起婚纱，沈清栀一直记得某个人还没有向她求婚，甚至把宋婉心看好的结婚日期一推再推。
苏薇和许珩要结婚了。
可他和她呢？
沈清栀低下头，手轻轻搭在行李箱拉杆上，“我这几天不在家，你早一点回来陪霍珩。”
最近，他总是早出晚归，今天也是难得回来早了一点。
“好。”
霍霆烨淡声答应，朝沈清栀走去，从后揽住她的腰，低头吻落在她的发顶，“早去早回。”
“嗯。”
沈清栀心头空落落的。
这晚，很安静。
沈清栀躺在霍霆烨怀中，仰头看着他，他已经闭眼熟睡，她伸手搂住他宽厚的胸，将人抱紧。
第二天醒来，霍霆烨已经离开。
沈清栀与霍珩拜拜、与陈阿姨、与秋嫂拜拜。
坐上门口接人的黑色轿车，许珩开车，苏薇坐在副驾，她坐在后座。
苏薇突然推了许珩一把，“还不快说！”
许珩现在是妻管严，怕苏薇怕得要命，“sorry哈~”
“说清楚为什么道歉？”苏薇又拧了一下许珩的手。
许珩吃痛蹙眉，却不敢喊疼，从倒后镜内看了一眼沈清栀，“当年，我们在别墅聚会，我开玩笑说，让烨哥把你送给我。烨哥……”
沈清栀脸色变了，温润如玉的脸庞阴沉难看，盯着许珩的后脑勺，仿佛他只要说出一个让她不满意的字眼，就会扑过去咬他。
许珩咽了咽口水，“烨哥那时候喝醉了，含糊了一句，说我做梦。他声音小，我想逗逗你，转头对远处的你说，烨哥答应了，让你跟我走。”
“事情就是这样子，你呀当时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下来。烨哥以为我们把你吓着了，后来就不许我们来别墅了。当时就我一个人的恶作剧，老梁他们没听清烨哥说的话，都以为是把你送我了。”许珩从头到尾解释完，窥着沈清栀的神色。
沈清栀却突然笑了起来，“这个故事编得不好，重新编。”
“哎哟，祖宗，是真的呀。”许珩又被苏薇拧了一把，惨叫喊着。
苏薇回头看着沈清栀，“清栀，我给你盘问过了不少遍，你瞧瞧他胳膊都青成什么样了，说的话是真的。”
沈清栀安静下来，一动不动，泪水从眼眶掉下来。
耳边，还有许珩絮叨的声音，“那时，烨哥就对你动心了。不过，你后来冷着他，他反倒以为你不喜欢他。就这么一来二往的，你们拖到了沈清秋回来。”
“罪魁祸首，少说话。”苏薇睨了许珩一眼。
许珩这才住嘴。
苏薇给沈清栀递了纸巾，安慰道，“现在知道也不晚，是不是？”
沈清栀擦着眼泪，眼眶却越变越红。
她有太多次差点与他错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惊胆战。
私人飞机场转眼到了，私人飞机就停在不远处。
沈清栀下了车，保镖立刻上前搬行李。
身后是苏薇和许珩打情骂俏的声音。
她顺着梯子走入机厢，带着泪意的目光蓦然撞入一双如墨乌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