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舞而已，这些人都没太在意。只有张扬皱了皱眉，用颜沫跳出来的东西给太后祝寿，不太好吧？
那边，在蒋曦一个转身回眸的时候，颜沫一顿，微微眯了眯眼，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澈了起来。
那天在忘忧阁的事情，因为她醉了酒，忘了大半，但是脑子里还是有些片段的，不巧，这个动作，她就是记得的。
这下颜沫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她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那蒋曦一眼，这是颜沫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人。
蒋曦长相极为清丽，气质更是宛若空谷幽兰一般，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佳人。
上一辈子颜沫和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牵扯，顶多是听过她几句传闻。除了上次那个事情，这倒是第一次接触。
有意思，用她的舞，来祝寿，还要让她上来伴奏？颜沫扯了扯唇，面上有些似笑非笑的。
而那边，蒋曦的舞已经接近于尾声，眼看着，这一次无比令人惊艳的祝寿舞，就要这么结束了。
铮！忽然，颜沫的手猛地一跳，琴音转变，瞬间延续下去的同时，整个曲风也变得无比地欢快了起来。
蒋曦的动作很明显地一顿，她忍不住抬眼看了颜沫这边一眼，没想到那颜沫竟然看都不看她，转轴拨弦，开口就唱”
颜沫一开口，就是这诡异的曲子，加上其中的词句写得极为有趣，底下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好些人忍耐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蒋曦整个人都愣住了，可此时也顾不上那些，只能拼命跟上颜沫的节奏。
可这动作再配上这曲子，就有些不伦不类的了。
蒋曦面上划过了些许尴尬，不过这第一才女的称号，也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稍微慌乱了一下，竟也跟了上来，与这欢快的曲子对应。
谁知这曲子过半，颜沫竟然吊着嗓子，来了一段众人皆未曾想到的戏腔！
那腔调一开，别说是蒋曦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颜沫声调婉转，若出谷陈鹂，竟然没有一丁点的违和之感，还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给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觉！
周围安静了一瞬，轩辕诺饮茶的动作一顿，随后抬眼，不着痕迹地看了颜沫一下。
本身颜沫的嗓音就有些雌雄莫辩，这戏腔一出来，倒是让他心中的某些触感，是更加深刻了一些。
轩辕诺忍不住看了那颜沫好几眼，眼神一次比一次还要复杂！
一曲毕，满场安静。
“祝太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颜沫微勾唇，起身跪了下去。
蒋曦慢了她一瞬，也跟着跪了下去，只是面色有些发白，不似刚才那么红润好看了。
颜沫后半段的戏腔她是完全没有想到，一时间手脚慌乱，出了不少的岔子。
不少人沉浸在了颜沫的曲子当中，没有注意到了她，可是蒋曦还是觉得面上难堪。她咬了咬唇，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怜。
“这唱的是什么曲子呀？哀家怎么觉得有些古怪呢。”众人的反响都很热烈，唯独今日的主角——太后娘娘，声音有些不咸不淡的，似乎不是很高兴。
颜沫也预料到了，在刚才的那一番事情之后，太后对她有好脸色才是奇怪了。
她微顿，便庆生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此曲乃是奇人所作，方才蒋小姐说，太后寿辰，理应热热闹闹的喜庆一些，小的便自作主张，唱了此曲会太后祝寿。”
蒋曦在听了颜沫的话之后，微愣了一下，却也在旁边道：“太后娘娘，臣女确实是这样和颜公子说的。而且……”
蒋曦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去道：“而且今日臣女所跳的舞，其实是颜公子所创，臣女观之新颖独特，便想要跳给太后娘娘看看，让娘娘高兴高兴。还望颜公子勿要见怪才是。”
蒋曦说着，面上划过了一抹红晕，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羞涩。她在外一直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倒是鲜少表现出这种姿态来。
一时间，不少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哪里还舍得指责她一些什么。
颜沫挑了挑眉，蒋曦竟然这么磊落地就说出了舞蹈的来源。
也罢，一支舞而已，她原本就是不想要和蒋曦多计较的，只是之前蒋曦的作为，多少让人心中不高兴，她便回敬了一下。
如今蒋曦既然已经承认，颜沫也没有继续往下追究的意思，只轻声道：“蒋小姐将这支舞跳得很好，只要太后娘娘高兴，便足够了。”
话已至此，太后就算是对颜沫再如何的不满，也是不能够再发作了。
“舞确实是跳的不错，哀家很喜欢。”太后淡淡地扫了颜沫一眼，随后无比温和地对蒋曦说：“起来吧！”
“多谢太后！”蒋曦叩了下去。
颜沫挑了挑眉，也顺着太后的这一句话，从地上爬了起来，反正无论如何太后都已经看她不顺眼了，她也没必要跟太后客气。能站着那肯定比跪着好啊！而且……
颜沫唇角抽搐了一下，可算是结束了，她终于可以去尿尿了！憋死了她快！
“从前哀家记得，曦儿不过小小的一个，没曾想，转眼就已经长成了这么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家闺女了！”
“太后娘娘谬赞了。”蒋曦面色微红，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跳舞的事情给影响到一般，一副温和而又懂事的模样。
颜沫皱了皱鼻子，这是怎么地，还要唠唠家常是不是？她、她很急啊！
“太师把你教的很好，哀家很欣慰。”
蒋曦的父亲乃是当朝太师，正一品官员，乃是正宗的书香门第。
“太后谬赞了，小女不过蒲柳之姿，哪能够值得上太后如此夸奖。”太师自席间站了起来，竟然还和太后寒暄了起来。
颜沫在想可不可以先放她离开？她快要忍不住了，要是在这边尿了裤子，那才真的是……
“皇帝，你看看，说起来，曦儿还是与你一起长大的呢，正所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太后面色转晴，竟然一心一意地对轩辕淳熙夸奖起来了蒋曦。
颜沫面色微微有些扭曲，整个人看起来是说不出的古怪。
轩辕淳熙扫了颜沫一眼，眼中带着一抹审视，随后对太后微微颔首，态度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