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旁敲侧击
宣路成功操纵了亓明月卧房里的摄像头。
虽然鬼知道她为什么在自己卧室里放摄像头，但听到亓明月的推测，差点没把宣路笑岔气。
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原本只是懒得多事，现在看来，好像把亓明月的思维带入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Z国只有顶尖家族的成员资料才会被标为绝密。
云家、谢家、王家……
这些家族都有从龙之功，绵延百年，积累了无数底蕴。
亓氏虽然当初也走了点运气，但前些年式微后，以无法再回到最初的圈子里。
宣路真的好奇，亓氏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目光冷了下来。
宣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由宣老头抚养长大的。
宣老头有些神通广大的本事，但宣路从没有混淆过自己的认知。
养女就是养女，她欠宣老头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占用宣老头更多的资源。
对比之下，寒天腊月里，将她这么个刚出生的女婴丢在荒山上……
要不是宣路命大，她早就已做鬼十八年了！
一想到这里，宣路的心口就隐隐发痛。
身世是她迈不过去的一个坎。
但宣路也明白，她不能着急。
在学院学了再多的能力，回了Z国，就得按照Z国的法律规矩来。
若是她当面找亓总和夫人对质，又能收获多少真相呢……
宣路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自己的心情，决定两头并进。
除了在华耀日常接触之外，她还要调查亓明月当初在福利院的事情。
“鸠占鹊巢”四个字，可谓被亓明月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个假货。
宣路暴打棒球少女的事儿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她当面给了亓氏千金没脸的事，也人尽皆知。
华耀暗地里关于宣路的讨论已经沸腾了。
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成绩好，九门课能考七门满分；打人狠，以多打少还能反杀一群……
查不到她的身世，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平平无奇就是最大的漏洞！
宣路的身份认知，在短短几天内，一变再变。
如今，她最新的身份是“校霸”。
亓明月一直是淡淡的，似乎并不介意那天的事情。
她甚至还邀请宣路跟她一起去吃晚餐。
宣路很好奇，亓明月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去请她吃饭。
所以宣路没有拒绝。
亓明月订的地点就在桦城市中心的一家私房菜，叫洞天食地。
“宣同学，这家餐馆我从小吃到大，本帮菜做的非常不错，希望能合你的意。”
卡座里只有亓明月和宣路两个人。
亓明月先开了口，面色和煦，语气温柔诚恳。
“另外……我想替乔乔跟你道个歉，乔乔有时候是粗鲁了一些，但她心不坏，可能是一时冲动。宣同学，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吗？”
宣路一听她这么说话，就想吐。
太婊了。
太白莲了！
宣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她当然知道棒球少女乔乔只是把刀。
刀是不会说话的，刀只会凭主人心思行事。
要不然，棒球少女第二次挑衅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暴打了。
亓明月一向习惯将谈话的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她放低了姿态，主动跟宣路聊天。
“宣路，听说你不是桦城人，怎么会想到来华耀上学？”
宣路一眼戳破了亓明月想要打探消息的心思。
她喝了一口饮料，懒散回答：“对，我之前在M国。华耀升学率还不错，而且富有挑战性。”
亓明月笑了：“你说的挑战……是指溯清吗？溯清确实很优秀，我们之前都曾试过挑战他，但没有人能破掉他的分数记录。”
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恋爱脑。
宣路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亓明月，我们做不成朋友。”
亓明月好教养地保持了平静：“我当然知道。”
第一眼看到宣路，她就有种莫名的敌意。
“但是，宣路，你又能以什么立场和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呢。”
亓明月笑的优雅。
“交交底吧，还有一年的时间，我不想弄得太难看。对于溯清，我志在必得，你不必再惦记他了。”
宣路翻了个白眼：“我对他不感兴趣。”
亓明月不信。
她眼底的讥讽之色浓重：“欲擒故纵在我这行不通。宣路，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你恐怕不是一般人。”
废话，姐当然不是一般人。
宣路心里也满是嘲讽。
她从不稀罕什么亓氏千金小姐的身份，她只想要一个理由。
但这事儿，偏偏急不得。
“亓明月，你爸妈对你怎么样？”
宣路忽然换了个话题。
亓明月一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神色：“父母和睦，家庭温馨，他们很爱我。”
确实。
亓明月一看就是被娇宠长大的。
那你知道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这句话，宣路没有问出口。
她吃了两口菜，兴致缺缺：“你很喜欢云溯清？”
“是。”亓明月承认的很干脆。
这原本也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母亲有意为我们订下婚约，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我劝你最好放弃。”
“……明月？”
亓明月话音落下，宣路身旁忽地响起一个犹疑不定的男声。
她抬眼一看，是个不认识的俊朗男生。
亓明月脸色绯红，镇定地起身打招呼：“沈哥哥，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吃饭？”
她没有跟宣路介绍对方的意思。
宣路也没心思再跟亓明月尔虞我诈。
她擦了擦嘴巴，潇洒离席。
本也没打算从大小姐口中直接问出什么来。
可宣路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追来一个人。
“宣小姐！宣小姐等一下……”
宣路警惕而纳闷地回头，却看见刚才正跟亓明月打招呼的男生急急追了过来。
“什么事？”
她防备地看着男生。
男生顺了顺气，笑着开口：“我叫沈夜，是云溯清的朋友……你方便吗，宣小姐，云溯清在旁边清吧，我们一起去坐坐？”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沈夜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包，钱包里压在他身份证上方的是一张合影。
合影里，两对中年男女膝下是两个小男孩。
云溯清和沈夜？
宣路的目光一下子Gay了起来。
“咳咳，别想多，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知道你。”
沈夜赶紧解释。
他压低了声音：“你是今年学院的首席？很厉害，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