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初温和的笑容随着女孩的靠近而变得欠揍。
“该不是处理和我的绯闻去了吧？”
他特意把话说得很大声，也成功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乔汐翻着白眼，微怒道：“靳南初，你是在国外待得太寂寞了是吧？
“一回国就坑我，我招你惹你了？
“想当初我帮你追妹子，差点把小命都给搭进去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靳南初最开始一脸懵逼，但很快就明白她是故意在澄清他俩的关系。
“我是来报答你的呀！你看我得知你接了这部烂片，还不是上赶子来给你捧场？
“你要懂我的票房号召力！”
话音落，尴尬的不光是乔汐。
一旁，正在和演员讲戏的姜一维也瞬间黑了脸。
当着导演的面说人家导的是烂片的，估计全世界只此靳南初一人。
乔汐捂着脸连连摆手，“泥揍凯，我不认识你！”
说着便从他的身旁走过。
靳南初立马掉转身跟上，留下脸色变幻如走马灯的乔安然站在原地。
“嗳，亲爱的，你助理住院了，我助理借你用啊！”
“歪歪歪，别不理人啊，我错了还不行嘛！”
“内什么，我请你那保镖老公吃饭啊！”
乔汐没有理睬他，直接找助理导演报到去了。
……
拍摄继续。
乔安然调整好了状态，但是靳南初又开始频繁掉链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故意的，可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
乔安然穿着黑色的修身背心，肩膀处白嫩的肌肤被威亚勒出了很深的血痕。
副导演第六次喊NG的时候，谢淼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
“导演，Neo老师累了就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是是是，Neo老师的戏往后挪一挪，我们先拍下一场。”
副导演一边应着声一边向靳南初赔着笑脸。
靳南初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和水，擦着汗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不是我普信……”
听到“普信”这个词，助理阿励眼皮跳了跳。
“靳一条”又要开始了！
“我的实力就在于拍什么都是一条过，江湖人称‘靳一条’。
“但是吧，靳一条要是一次没过，那后果就比较严重了，所以我对合作的演员要求也是比较高的。”
所有人哑口。
谢淼腹诽道：第一次见人把NG的锅甩得这么清新脱俗。
姜一维和副导演只能尴尬地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等乔汐和成老师的对手戏结束，就是您和乔汐的戏了，您先准备着。”
副导演说完，又走到场边安慰起乔安然。
乔安然阴沉着脸不说话，心中已经了然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对自己。
既然他和乔汐的关系这么好，不排除是乔汐给他吹了什么枕边风。
眼珠子来回转动着，心里盘算着定要找个机会让乔汐难堪。
十五分钟后，乔汐已经换上了戏中银月的造型。
一身飒气的银色机车服，头顶上的丸子头盘得一丝不苟，没有一根多余的头发丝垂落在额头，看上去利落干脆。
在戏中，银月从小在西方国家长大，是个很随性的女孩。
因此在服装和造型方面，为她打造的都是那种西方美人的风格。
然而此时，她脖颈上缠绕着一块本该缠绕在手腕上的方巾，看起来似乎破坏了整体的风格。
乔安然的助理突然小跑过来，又伏在乔安然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你看清楚了？”乔安然小声问。
助理点点头，“清清楚楚，简直惨不忍睹。”
乔安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内心oS：看来这个乔汐真的不干不净呢！
……
宽敞的影棚内，布景搭建完毕，摄像机也全部就位。
拍摄才刚开始，成寅就等于给乔汐来了个下马威。
来自前辈的压戏，乔汐出于尊敬暂且忍下。
但是成寅一次又一次地刻意压戏也就算了，后来竟然开始临场篡改台词。
对上中年男人挑衅的目光，乔汐觉着没必要再给对方面子。
这是父女俩起争执的一场戏——
银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父亲希望她能成全姐姐，但是遭到拒绝。
父亲怒扇女儿耳光，并让她永远别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按照剧本上来演，乔汐在挨了一记耳光后愤然离场就行。
不过既然成寅篡改台词在先，也就不怪她临场发挥了。
第四次打板声响起时，成寅果然又改了台词。
乔汐很流畅地接下，并以嘲讽的语气质问对方。
“同样是女儿，为什么你非要牺牲我？”
成寅似乎没想到对方这次竟然接下了，莫名愣了一秒。
所幸导演没喊卡，他赶紧临场应变往下接。
一旁，靳南初抱着双臂看得直摇头。
“傻小子，早该这么整了好嘛！”
“靳哥，汐哥是不是要黑化了？”阿励在一旁咕哝道。
“黑什么化，那小子要开始黑白双杀了！”
“什么意思？”
“去，沏壶茶，来包瓜子，看戏！”
“……”
不管是成寅的临场发挥，亦或是乔汐的应变结果，姜一维对这种剧情微调还是很满意的，因此他一直没喊停。
接下来——
成寅的巴掌扇过去时，乔汐竟然躲开了。而前者因手掌甩出的力度较大，导致打空时身体失重，整个人往前一个趔趄。
一旁，纪静看明白了。
在场其他人也看明白了！
所谓的前辈、老艺术家，竟然想借着拍戏泄私愤。
方才那一巴掌要是打中了，乔汐的脸非肿个一两天。
唏嘘声中，拍摄中止。
“乔小姐，你躲什么？怎么不按剧本来？”成寅怒道。
“成老师，对不起啊。”
乔汐故作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并解释道：“我只是临时有了新的想法，并且以为按着我们方才的节奏可以持续进行下去，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失误。”
说完她又立刻冲姜一维致歉，同时把她的想法告知。
“我觉得既然银月是随性不羁的个性，在面对父亲的不公时，乖乖挨打肯定不是她的性格。
“想要引起观众的共情，除了挨打，我觉着一场酣畅的争吵也许效果更好！
“比如说父亲的辱骂或者恶毒的诅咒，这样能够更直接地体现出父亲对待两个女儿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更能引起观众的共愤……”
姜一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同成寅说了说戏，又临时调整了一些台词。
成寅不乐意，他呛声道：“姜导，这样一改，剧情可就面目全非了！”
姜一维说不至于，还当众表示乔汐分析得很到位。
“打，只是一瞬间将观众的怒火挑起。
“恶言相向，再到彼此动手，情绪会有一个递进过程，也能更好地带动观众的情绪。”
成寅还是不同意，却又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他的心思在乔汐眼里等于是写在了脸上，而且她已经知道了这个老男人和乔安然私下的关系。
所以……
也该小小反击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