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湖面。
只有一叶小舟在其上荡开一道水波。
小舟上的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少年，一定要为一群不相干的人，和这样的庞然大物讨说法吗？”
老僧平静的话语在武长夜耳边回响。
武长夜目光清澈。
“不是不相干，她们都是圣武子民！”
老僧笑了笑，“少年，过刚易折啊！”
“你现在想要离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武长夜眼角余光已经看到了湖心岛，哪能如此就回去。
“你知道我为何来？”
老僧睁开双眼，看了武长夜一眼，“贫僧虽然不及灵山与青灯佛主，但神识覆盖方圆几十里还是可以的！”
武长夜沉默下来。
他明白了老和尚的话语，
就是他已经知晓了一切，顺便想要劝他回去。
“那你们与我武家相比又如何？”
武长夜笑了，他直接不客气的问道。
老僧丝毫不惧，淡然说道。
“宝相寺自然比不上圣武武家，但是少年你还代表不了武家！”
武长夜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老僧道，“夜王殿下天之骄子，老僧自然知晓！”
“那你说我为什么代表不了武家？”
武长夜有些好奇了，
好奇老和尚为何如此的肯定他代表不了武家。
就算是代表不了，
但是以他现在展露出来的天赋，必然已经被武家重点保护。
为何一个老和尚却如此有恃无恐。
不怕彻底得罪他？
老僧声音平淡，但所说的话语让武长夜陷入了沉思。
“武皇有九子，只有第九子才是真龙！”
此时。
武长夜的心已经被老僧的几句话搞乱了。
他心中有很多的疑惑。
“我父皇只有八子，何来的第九子？”
老僧听到这话，笑了笑，
“快了，快了，第九子就快要降生了！”
武长夜看着老僧意味深长的话语，陷入了沉思。
武皇后宫之中，有一位贵妃怀孕，他几个月前在皇宫之中的时候，
是知道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这个还没有出生了孩子，竟然已经受到了如此的关注！
不难看出，
即便是他已经在外面展现了如此天赋，
但是在这个老僧的眼中，依旧不如还没有出生的第九子？
“夜王殿下，你还要去吗？”
这个时候，
老僧平和的话语响彻在武长夜耳边。
“去，为什么不去！”
武长夜毫不犹豫的说道，他的内心决定的事情不会被和尚的几句话给动摇了。
“哈哈哈，好小子，金蝉就是跟着你才如此之倔的吗？”
“金蝉，金蝉怎么了？”武长夜听到好友的消息，皱着眉头问道。
他来的时候便考虑到金蝉的关系。
但是他不得不来。
他相信，即便是金蝉知道了此事，也一定会来宝相寺的。
不论宝相寺对他有没有恩情。
“金蝉是青灯佛主的弟子，自然没有什么事情，
只不过他在拿回自己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出来见殿下罢了！”
咯吱！
不一会的功夫，
小舟碰触到岸边，发出一声咯吱声音。
武长夜提着无头尸体便朝着岸边而去。
“老僧，我问你，何为佛？”
武长夜没有回头，提着尸体一步步朝着宝相寺而去。
他的话语却在老僧的耳边回响。
但是不等老僧回答，
武长夜已经快要离开视线了。
小舟之上。
老僧枯坐，一言不发。
良久，才幽幽叹息，身影如同灵魂般缓缓透明，直至消失！
留下一叶小舟，
独自在湖边飘荡，被浪花左右方向！
……
武长夜站在大门口，
抬头看着宝相寺三个大字，
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轰隆隆！
天，下起了小雨。
伴随着惊雷一闪而逝的光亮，
武长夜看清楚了寺庙之中的一切。
没有外面看上去的金碧辉煌，没有外面看上去的恢宏大气。
只有一片的枯败！
院子之中的落叶已经覆盖脚踝，
许是很久没有人打扫了。
武长夜带着尸体，缓缓前行，双目之中好似燃烧这一团烈焰。
“不是……幻境吗？”
口中喃喃自语。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外面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宝相寺。
进去之后所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殿下，来后院吧！”
就在这时，
一声略微嘶哑的声音从宝相寺的后院传出。
指引武长夜去后院。
枯叶之上，
留下一条小路，那是被拖拽在地上的尸体开辟出来的。
武长夜顺着目光所及，朝着后院而去。
当路过一间间房间之时。
他也推门进去看了一看，
可是，
房间之中一样败落了。
全是灰尘与蜘蛛网无从下脚。
退出房间，
武长夜继续朝着后院走去。
不一会的功夫，
他便看到了一座低矮的茅草屋。
“你是何人？这里为何如此模样？”
武长夜站在茅草屋面前，
没有贸然的进去，
而是在外面沉声问道。
“殿下心中不是早有答案了吗？我便是玄冥的师尊！”
茅草屋外，
武长夜伸手把无头尸体扔在地上，注视着前方说道。
“那你徒弟所做之时，你可知晓！”
“自然知晓！”
茅草屋之中的人话语很是平静，直接承认了。
武长夜挑了挑眉头，这与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但还是说道。
“那你为何还要纵容他如此！”
说着，武长夜心中依然是很是愤怒了，手不自觉的握住了刀柄。
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
“唉……”
茅草屋之中传出叹息，接着平和的声音响起，抚平武长夜心中的愤怒。
“我徒弟心有执念，不得超生，我便在他死后用锁魂法，
将他的魂魄锁在躯体之中，等他完成了执念，
自然会转世而去！却不曾想遇到了殿下！
时也命也！”
“那些女子就必须要为你徒弟做出牺牲吗？”
武长夜冷静的问道。
“她们是妖！”
茅草屋之中传出肯定的话语。
“她们虽然没有妖气，那是因为与她们父母结合的小妖血脉贫弱，没有踏入修行的后代是感受不到妖气的。”
武长夜沉默了，
“出身不是那些女子可以决定的，她们没有修行，没有害人，这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