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纺织厂，
牛小满悠哉悠哉的骑着自己的三蹦子来到厂门口，牛小满扔出一包烟后，保卫科同志热情的喊道：
“小牛主任，我帮你停车。”
牛小满把车钥匙一扔，说道：
“谢了老哥！那我先进去了。”
牛小满说完背着手就进去，一位年轻的保卫科同志对拿着车钥匙和烟的老同志好奇的问道：
“大哥，他谁啊！就是厂长也没见你这么热情过。”
这位保卫科的人笑着打开烟，扔给他一支后说道：
“教你个乖，别看人家骑个三蹦子，不像厂长坐小车，可是厂长见了人家也得笑脸相迎接。”
“干我们这行，本事要有，但是更重要的是要有眼色。”
说到这里，这位同志把车钥匙丢给这位年轻人说道：
“去！找个最好的位置把车停好，对了一定要显眼。”
“另外记住这个人的样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身后的事牛小满不知道，这是今天收钱的倒数第二家。更重要的何雨水就在这里上班，好歹叫了那么多年的哥，是时候过来站个台。
牛小满熟门熟路的来到厂长办公室，敲了一下门，意外发现副厂长也在，两人把牛小满小脸引进去，牛小满喝了口茶水说道：
“两位老哥，你们纺织厂是不是有什么动作，怎么一下增加这么多粮食采购？”
“也不提前说一下，还分成两部分，这给我们增加的工作量可不少啊！”
厂长没有说话，副厂长笑呵呵的说道：
“小牛兄弟，这不厂里临时决定，添麻烦了，这样.....厂里刚好弄了些野味，等下小食堂咱们哥俩喝两杯。”
牛小满瞅了瞅厂长和副厂长，心里暗道：
“这就开始有苗头了吗？”
“不过管你们是谁，再牛叉总不能不吃饭，这酒喝得！”
牛小满心里嘀咕，但是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这些年牛小满的脸皮早练出来了，功力大涨，也就爽快的说道：
“行，咱们哥几个是好久没有一起喝过了，那今天就在这里混一顿饭吃。”
牛小满答应，这副厂长顿时笑开花，很快叫人来吩咐一阵，然后让人去准备。厂长脸色有点不好，开口说道：
“行！等下喝两杯，对了小牛主任，那粮食......？”
牛小满当然明白厂长的意思，不过装傻的说道：
“别人估计有点难，但是咱们是谁，放心我来搞定。”
“这样老规矩，两批粮食还是按月结，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搞突然袭击很麻烦啊！”
“你们也知道，我们街道办虽然是计划外粮食，但是得有一个协调过程问题。”
牛小满说完，从挎包里掏出一张批条，当场写了两份，递给两人说道：
“你们做份以后的预期预案，交给街道办后勤备案，这个次的就拿批条去领。”
两人都眉开眼笑的接过批条，然后对着牛小满一阵猛夸，牛小满乐得眯着眼睛，一副你们接着夸的样子。
等到了小食堂，看着满桌子普通人家估计过年都吃不上的饭菜，牛小满突然一拍脑袋说道：
“哎呦！这光顾着说话，把事情忘记了。”
厂长一听笑着说道：
“小牛主任，还有什么事，放心在纺织厂里就没有办不了的事。”
牛小满顺着厂长的话说道：
“也没有啥大事，我妹妹不是在你们厂上班吗？我今天主要是来送东西的，收款只是附带。”
副厂长一听，眼前一亮说道：
“小牛主任的妹妹是谁，怎么来我们厂上班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说一声？”
牛小满一听随意的说道：
“也不是啥大事，怎么能大张旗鼓，我妹妹叫何雨水，恩，听说在人事科。”
“我这有点东西，等下送给她！”
副厂长不等厂长说话，抢先说道：
“我当什么事，那个谁，去把小牛主任的妹妹叫来一起吃个饭，反正要到饭点，不误事。”
副厂长吩咐一个跟着他身边的人去叫，牛小满敏锐的发现厂长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依旧一副笑脸，牛小满则是连忙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会不会不合规矩？”
厂长一听连忙说道：
“咱们一家人那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们等等，小牛主任妹妹来再一起吃。”
牛小满一脸感激的看着两位厂长，一面说道：
“这不好吧！哪能让大家等，来来，吃！吃！”
牛小满嘴上说着吃，可是自己压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能够来陪酒的人，就没有一个蠢的，没有谁真傻到动筷子。
都陪着牛小满和两位厂长老实的等着，很快何雨水到来，看到牛小满惊喜喊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
牛小满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从脖子上的挎包掏出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和一些粮票，递给何雨水说道：
“我顺路来看看你，另外你大姐和二姐过两天要去国防大报道，明天家里办席。”
“我这不让你明天请个假，回家帮奶奶，安排一下。”
牛小满压根没避着其他人，自顾自的说着，然后歉意对众人说道：
“这个添双碗筷大家不介意吧！”
副厂长笑着说道：
“大家自己人，没那多规矩。”
厂长也连忙说道：
“就是，来来，大家吃好喝好！”
牛小满笑着说道：
“傻水啊！来给你介绍，这是你们厂长，这是副厂长。”
“他们和我关系老铁了，有事可以直接找他们俩帮忙，算你半个大哥。”
“以后在厂里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干好自己的事，懂吗？”
牛小满这是提醒何雨水不要参与到他们厂里杂七杂八的事，没人敢为难她。何雨水在小学堂上了那么久的课，听懂了牛小满的意思。
而两位厂长都是人精，也明白牛小满的意思。何雨水连忙向两位厂长问好，然后说道：
“我听哥的！”
这何雨水也怀焉坏焉的不说明白话，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但是却不声不响的坐实，在厂里牛小满代表的事。
桌上很和谐，吃完后何雨水回去上班，两位厂长一起将牛小满送出厂，牛小满明显能感觉得出两人的不和谐。
牛小满出厂后，回头看一眼纺织厂，心里叹息：
“一个身子两个脑袋！”
不过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关我屁事，别说你才两个脑袋，就是十个脑袋又怎么样？”
“只要这些脑袋还吃饭，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