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借口。
却又没有办法拒绝。
苏汐最后收回了手，加快了法力的注入，能让他少疼一段时间。
可是这人越是疼，抱她就越紧。
似乎是一种自虐，想要记住这种疼的刻骨铭心的感觉。
而他像是知道她不会把他怎么样，趁着脆弱，占她便宜。
“苏汐……”
封印的结尾，他唤她。
苏汐微顿：“怎么？”
裴寻抿唇，大抵是有些茫然，然后现学现卖一般：“你心疼心疼我。”
她教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从她给他输入灵力洗脉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她的心软。
像是趁火打劫一般，他又想要索取她的心疼。
明明心魔已经快被封印完了。
可他还是有着渴求和索取的欲望。
苏汐没有应他。
圣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变化，亮了亮。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一种变相的回答。
裴寻垂眸，反而安静下来了。
是他过分了。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过去，所以她稍微的心软，便让他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的索求，压根就是没有结果的自虐。
她从头到尾，就不会是属于他的。
心魔已经被封印，他应该清醒的。
封印完成，裴寻闷哼一声，松开怀抱，踉跄起身。
这人脸色苍白，她分明没有言语，却像是伤了他一般，显得他更加脆弱可怜，可能就剩那一股子倔强了。
就在裴寻推开门的那一瞬间。
那人的声音像是一阵风，很轻却很清晰。
他听到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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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把江轻飏扶到他的卧房，因为担心苏汐，转身就要走。
江轻飏拉住她的手腕：“去哪？”
“找小汐。”万雪开口。
“她好得很，灵药仙丹，什么没有？”江轻飏开口，莫名带了些愠怒。
万雪最易通感，愣了愣，然后没走，蹲在来看着他。
江轻飏松开手，看着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耳尖开始泛红。
“看什么看？”
他没好气的开口，声音却弱了一些。
万雪想了想，开口：“你不想我去看小汐。”
是陈述句。
江轻飏不吱声了，别过头，耳尖的绯红开始蔓延。
“可是我很担心她。”万雪再次开口。
刚刚才熄火的人瞬间气笑了。
“她有什么好的，叫你这么念念不忘？”
万雪是很认真地回答江轻飏的问题的。
她掰着手指头：“小汐很多地方都很好啊……”
“她会给留我青梧山最好吃的糕点。”
“在阿爹打我的时候，她会护着我。”
“那些贵女欺负我的时候，小汐会替我出气。”
……
一字一句，都是曾经。
曾经里面，全部都是她和苏汐。
江轻飏缓了缓，还没开口，就听到外面的街道传来一声尖叫。
“杀人啦！”
江轻飏皱眉，瞬间拉住万雪，怕她乱跑。
另一间屋子。
苏汐脸色冷下来，却没有动弹。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在等人。
裴寻抿唇，他刚刚才经历过封印，怕是不能陪她出去解决事情。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门，然后门被推开。
宋乐知挑眉看着屋内的苏汐。
“小姐果然没走啊。”
苏汐勾唇，眼底却是冷意。
沉仙楼的屋子隔音都还不错。
关上门，她连楼下赌徒的吵闹都听不到。
现在能听到街上尖叫，很明显有人是故意的。
沉仙楼作为天下第一楼，安保可不是开玩笑的。
能在沉仙楼动手脚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这个楼主了吧。
宋乐知无奈道：“小姐对我，倒也不必如此无情。”
“我不过是想让小姐多待在这里一些时日罢了。”
“而且，这里可是我的辖地，出了意外我要负责的。这个人可不是我杀的哦。”
苏汐从来就不是你几句话能糊弄的，她开口，一针见血：“但你知道了，却没出手。”
拿着扇子的手顿住，宋乐知无奈：“小姐，我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去阻止……”
“普通人？”苏汐冷冷地看着他，良久，勾唇笑了笑。
“鑫朝两大国师的亲传弟子，母家将军府，眼线布满整个朝廷，传闻天下第一首富的普通人？”
光国师的亲传弟子这一个身份，就足够了吧。
国师，会的不就是天机妙算，打不过，躲还是可以的，要是真心想救，总不会连个人都救不下来。
裴寻知道宋乐知身份不简单。
苏汐说过，他想让她做他的王妃……
指尖微蜷，他沉默
苏汐看着宋乐知：“我说过，我若是想，没人拦得住。”
她若是真的想走，他便是屠尽沉仙楼，也拦不住她。
她虽然承青梧山意志，但普度众生从来就不是她的责任。
宋乐知莞尔一笑：“小姐，我知道你想走，我拦不住你。”
“可是我们走不了。”
宋乐知走过去，扇子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他靠近苏汐，低声道：“小姐，他们用的是万生镜哦。”
万生镜，十大仙器排名第三。
入镜之人，会迷失在万生迷雾之中。
想要出去，就得选择一条路。
这一条路，来自于你遇到过的众生。
也许是擦肩而过，也许是相伴已久，你会步入他的一生。
是看客，也是参与者。
然而选择路后如何出去，却没有任何记载。
大多数人都走不出来。
而少数能走出来的人神智从来没有清醒过。
疯疯癫癫，半梦半醒。
苏汐突然意识到什么，眸子突然冷下去。
她回头，身后果然一片迷雾。
裴寻应该已经入镜了。
圣器和圣器是相互吸引的，万生镜和圣域会有感应。
宋乐知早就消失不见，苏汐估摸着颜泽也入境了。
要不然以那个家伙的特性，不可能放着宋乐知进来自己不进来的。
早就该咋咋呼呼了。
万雪和江轻飏在一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周围迷雾朝她靠近，苏汐倒是也没有躲。
她没有多怕，反而靠在桌沿，有些懒洋洋地等着迷雾吞噬她。
玉镯波光流转，本来想说你不要命了，又暗淡下去。
别说，她好像从来就不在乎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