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凡一顿连珠炮一样的输出给欧阳说的有点头大，毕竟你真不能指望一个干安全监察出身的人这么了解市场，毕竟航空业的每个人都像马凡一样这么妖孽。
“你等会等会啊，我消化消化。”
“我说让你把市场部的人喊过来。你非不得，消化不了了吧。”
“不是不是， 我也得明白是个什么事儿啊。老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总裁干的实在是累挺。不是说别的，你让我管个安全那咱没得说的，你现在，运行，维修，安全，市场啥事都得让你决策， 完事儿还不敢瞎决策，动不动就得给你扣一个国有资产外流的帽子，这活他妈的要没办法干了都。”
“大哥，你们菜航，没有这种什么领导干部下一线的工作吧。”
“之前推行过，但是不了了之了。哪有功夫下一线啊，之前忙安全的时候天天进场监察，那不就是一线了么。”
“你知道我为啥能这么跟你头头是道么？”
“你不是干过么？”
“对啊，刨出去我自己的走的路啊，实际上这也是我自己锻炼的过程，洋航航空的下一线是真的要沉下去，比如说我在客舱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下一线。中心经理去调度席值班去，供应中心的去场内跟着航食车送饭去。我这个客舱部总经理到各个乘务队，我最绝的一次是乘务队几点起床我几点起床， 跟着他们开航前会，然后一起进场，上飞机之后不睡觉，就在后舱帮忙， 然后落地之后跟着一块打扫飞机，退场开航后。
下一线的目的不在于糊弄，对于基层干部来说，他们上到管理干部对基层了解会逐渐减少，会有官老爷做派，那就让他们回到基层重新熟悉。对于中高层来说就是去适应学习自己曾经没有学过的东西。你们这国资，太官僚了。”
马凡毫不客气的给欧阳说了一顿。 其实马凡说到最后自己也有点收不住了，反正这个话就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哎等会， 你怎么教训起我来了？这是我菜航办公室，不是你洋航的啊。不过，你说的也对，确实是我们这个下一线，真不如你们捅的实在。回头我就下文件，切实深入下一线。”
“那咱联运的事儿？”
“你还没忘呢？”
“我去我能忘么，把你这个谈下来我今年年底绩效兑现又能多一点啊。 ”
“我这没啥问题， 回头我跟市场部打个招呼，然后两边的市场部再去细谈你觉得咋样，毕竟咱俩人都定了调子了。下面的人也不会咋样了。”
“说归说， 你们那个市场总监。就跟我们陶正不老对付的那个……”
“他你不用担心。下去了。”
“啊？被撸了？”
“对，派系争斗，我赢了我留他干嘛，给我上眼药啊。给发到外地营业部去了。”
“你也够狠的。”
“不狠不行啊。 你以为光你们有斗争啊。我们也有，斗起来比你们还狠呢。说到底， 你小子好像就是斗争上来的吧。你应该懂啊。”
“我以为你这一团和气呢。感情也刀光剑影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晚上欧阳照例还是和马凡吃了个饭，这个地主之谊还是要做到位的，再加上马凡这次来不光解决了他的航线联运的问题，还给欧阳出了下一线的主意，吃他顿饭怎么着都够了。
“来吧马凡弟弟， 当大哥的敬你一杯。”
“得嘞大哥，干了。 ”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倒也是喝的尽兴。两个人正喝着呢，包间的门开了，人未到，声先至。
“马凡， 好久没见啊，来了也不找我啊。”
马凡一听声音，得，是羊城机场的康总来了。
吃饭这个事儿大家一般都是有专门的习惯的酒店。当然最好是能签单的， 面子看着还可以的，菜航在羊城势力很大，有自己的酒店。 羊城机场索性也就为了跟菜航拉拉关系，把自己的定点招待也放在了菜航的酒店。
“哎呦我说谁声音这么熟悉，康总啊。”
“你不地道啊，不能因为是我撞了你飞机， 你再来我这不找我了啊。”
“天地良心，我下飞机就被欧阳大哥接走了， 溜溜谈了一下午。我这刚跟他端起杯子你就来了。”
“哈哈哈没事，我听说你俩在这，我过来看看，我那边还有客人，喝一杯我回去了。”
“得嘞康总，下次我登门拜访。”
“那我等你了。”
两人喝完吃完之后从酒店出来，欧阳问道
“小马，想不想来我这？”
“干嘛？你要挖洋航的墙角啊。”
“说的那么难听呢，这叫良将择明主。”
“算了吧，我在洋航习惯了，不换了。”
“真的？你可想好了，你在洋航最多也就是航空集团总裁，洋航集团能轮到你么？你来我这历练历练，回头我下去了，这个位置真可能就是你的，说不定最后菜航集团都给你，那可真的就是国家干部了。”
“国家干部，听着倒是真吸引人啊，还是算了吧，洋航集团对我有恩，我就在这呆着吧。”
“哎……行吧，你再想想，只要我还在，这句话就一直有效啊。”
“得嘞，我谢谢欧阳大哥。哦对这是我从非洲带回来的，这烟酒都给你的，这可可拿回去给孩子喝，用牛奶冲，一点添加剂没有，倍儿纯。”
“行吧，我带回去，你再想想啊。”
“快回家吧，嫂子该担心了。”
欧阳无比失落的走了，倒不是真的为了挖洋航集团的墙角，是他真的爱才，马凡以后肯定会在航空界成为一个领军人物，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成就，包括对市场的预测把控每次都能踩在点上，洋航集团对他来说还是太小了。
不过这也是欧阳自己想的，马凡想的就很简单了，冯董对他有恩，马凡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对他有恩的马凡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报答，他在洋航集团实际上也就是在报答冯董的恩了。
回到了酒店，马凡想了想干脆来都来了，直接去南海找章总把这个事儿定了，赶紧让他派商务委员会的人跟菜航联系，趁热打铁。这么大的事儿让下面哪家公司市场部出面都不够，必须得让航空集团的商委出面。
转天一早马凡就坐飞机到了南海，见到章总也不客气，直接就把商委的相关同事叫到会议室，竹筒倒豆子的把昨天跟欧阳谈的内容都说了一遍。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章总也在这，商委的同志们也在，看看这个事儿能不能办，反正我是觉得这个机会真的不错，航线资源优势互补，而且对方应该也是会拉着鹭航一起来做这个事儿，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了。如果说集团不同意的话，那我先用非洋航空的名义和他先把非洲航线的联运签下来，这对于我未来进入到疲软期的客运收入是有一个补充和提升的。”
“这样吧，商委的同事抓紧议一议，形成一个报告送上来上会，马凡你也先别急非洋的协议，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签一个大的，联运费用这块还能再谈一谈。”
“我没意见。”
“那就散会。”
马凡跟着章总去了他办公室，进去后章总甩过来一根烟说道：“你不干市场真的屈才了，你刚才把商委那帮都给镇住了。”
“我以为你不抽烟呢哈哈。都是一些皮毛罢了，用来唬人还行，真干活那不一定了。”
“漂亮弟弟，你是干这个的。”
“早说你抽烟，我给你带点非洲的烟过来了，上次光给你两瓶酒。”
“在冯董面前可不敢抽烟，他最烦这个味儿了。你以后也注意点。”
“得嘞，放心吧。”
这次过来纯纯就是一时兴起，所以也没和冯董说，正好一会有一趟航班回津门，马凡和章总说了几句，让他别和冯董说自己来了，下楼就去机场准备回家了。
到了津门马凡和方润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和菜航的事儿，让他们也能提前梳理一下航线，看看有哪些是能和菜航的航线连上的，这也是马凡一直的工作作风，就是我的工作必须做到头里，到后面用的话我能立刻拿出来就用，省得在后续四处去收集。
弄完了这些马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总归是这次回国没白回来，干了一件大事儿，接下来就是弄那个论坛的事儿了。
“柴凡！快递！”
马凡收快递向来不用自己真名，随便起了一个柴凡的名字。
打开一看是论坛的,会议手册提前寄了过来，毕竟发言什么的提前都确认好了，日程一排就好了。
“嚯，林亦南也要发言啊，跟我一样也是主旨发言，嗯…… 分论坛不在一个啊，这行，他论坛去的多，稿子能让他给我看看，他也懂得多哈哈，省事儿了这就。”
林亦南也收到了会议手册，看见马凡的名字他也有点惊讶，毕竟他是真么想到，这刚多久，马凡就已经到了这个高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