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端阳知道这没什么用，女鬼怨气已成，可没那么容易消解。
在知道是自己情夫活活烧死后，非但未能释怀，反而恨意因此更重，欲要拖所有人下地狱。
不过说还是要这样说的。
Jojo不了解内情，以己度人，也觉得十分合情合理。
在知道自己被女鬼盯上相中后，她也迫切希望能够彻底将事情解决，否则睡觉都不安稳。
“阿武找了肥狮那么久都没找到，看来用普通手段是不行了。
我在警方那边，也还有几个认识的人……”
谢端阳沉吟片刻，给她提出建议。
“如果下次他再去找司徒姑，你将这事稍微给他透露下。”
其实他也可以主动去找阿武，不过终归还是让对方来求自己才好拿捏。
见Jojo点头答应，谢端阳又自补充上句，让她留意下阿博届时是否在场。
虽然这个小白脸被自己打断胳膊，理论上远未复原，行动不便。
但他做贼心虚，为防止司徒姑真有本事通过问米，说出自己勾搭嫂子的丑事，未必不会继续坚持跟着。
不过……
谢端阳少少考虑了下，打草惊蛇，敲山震虎的话，也未必不好，或许能够反过来利用下。
两人围绕着这详细商量了会儿，谢端阳方才好奇问Jojo如何看待问米这件事。
虽说问米看着没啥特别能力，只是起个沟通桥梁的作用，而且他因为命格原因全然不适合这门异术。
但毕竟是自己当下最易接触到的超凡灵异能力了，他对此还是十分好奇的。
听他问起，Jojo明显犹豫了下。
在之前，她是完全不信世上有鬼神这玩意儿的。
但司徒姑道破她少年时堕过胎，以及最近被女鬼缠上的事实。
让Jojo不得不承认，鬼魂与问米等确有其事。
何况她还被司徒姑引领着，亲自游历过回灵界。
似乎，多学门手艺似乎也是可以考虑的，哪怕将来不以此谋生。
不过现在反倒是司徒姑不怎么希望教授她问米之术了，因为Jojo命格过于通灵，太容易招来那些牛鬼蛇神。
鬼魂千千万，有许多可不单单只想着与在阳世的亲友联系托告，怀揣着怨气恨意的厉鬼也不在少数。
Jojo现在还没学，就被女鬼盯上。
以后如果正式从事这些，性命安危实在难以保证。
“如果你有心学这些，最好抓紧些。”
他最后提点的这句，让Jojo不明所以。
谢端阳见状，又自扮演起神算来。
“我对相术也略有研究，在我看来，司徒姑面露死气，寿数已近。
最晚不会超过今年，就会寿众。”
如果司徒姑死了，Jojo自然也就没地方去学这问米术了，殊为可惜。
是以他才小泄了下天机，看看是否会有所改变。
Jojo显是没有想过司徒姑看着好端端的，就会突然去世。
虽然她不怎么相信这番话，但多少还是留了些痕迹。
暗下决定，打算这周去司徒姑那里做义工时劝她做个身体检查什么的。
而谢端阳见今天目的达到，也就顺势告辞，带着大包小包的药材回家。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豹骨炮制进药当中，看看比鹰爪效力好多少了。
当然，等到新的药酒初具成效，还需要过上几天时间的酝酿才行。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谢端阳没去亚视，但反而要忙碌许多。
拍摄任务很重，从西门庆被叉竿打中，惊鸿一瞥，无法自拔。
然后再花钱买通王婆从中拉纤作淫煤，勾搭成奸的过程，基本都要放到里面。
本来，按照书中所写，两人初相遇，是潘金莲失手，叉门帘的叉竿脱手滑落在西门庆的头巾上。
当时两人俱是站在大街上。
不过后来两部电视剧时，则俱是将潘金莲放在了楼上。
原本叉帘子的，也变成了支撑窗户的棍子，到了新版之中，甚至进化成为足以将人砸成脑震荡的“凶器”。
虽然与原着不合，但谢端阳想了想，还是决定采用这两版的处理方式。
无它，实在太过经典。
西门庆抬头向上看，而潘金莲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推开半扇窗。
螓首低垂，蛾眉轻扫，美目盼兮，含羞带怯。
然后两人视线在空接触交汇。
一上一下，顿时有种空间的立体感。
画面与氛围，顿时就全出来了。
可比现在店门口，用叉竿顶着厚重帘子瞧着有魅力太多。
何藩是顶级摄影师，无需谢端阳多说，只是简单提了两句，就彻底领会到，干劲十足。
有信心像拍摄林淇的尼姑装一样，也拍出个经典出来。
有时候，一个经典画面可能要比整部电影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就譬如诸多港片爱好者，津津乐道，念念不忘的四绝画面。
祖娴穿衣、清霞饮酒、张旻回眸、朱荫眨眼，即是如此。
以何藩的能力，加上自己的构思，再加上林淇、玄智慧不输多少的颜值，也完全有潜力挑战下这四绝。
如此的话，哪怕剧情烂成一坨shit，也足以小出圈把。
何况《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剧情，并不算差，最起码通顺两字是足以称得上的。
一部情色风月片，拍到这地步，已经不只可以用说得过去，及格来形容。
说句艺术，完全不为过。
本来嘛，艺术片与情色片不过半步之遥。
就如《苦月亮》、《情人》、《戏梦巴黎》等，尺度虽大，依旧被视作经典文艺片。
这也是谢端阳最大的希望，可以扭转下自己风月片出道的污点。
虽然《金瓶梅之官人我要》的内核，隐含的警醒批判什么，还是太弱了些。
但只要不是一边倒，他就已经心满意足。
这里精雕细琢了，其它几场戏，自是难免稍微放松些。
紧赶慢赶，日拍夜拍，总算赶在周末下午将大半戏份拍摄完。
仅剩下最后狮子楼那场血战，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零碎戏份。
之所以留下狮子楼大戏，一来是给靓坤这个投资人参与感。
二来嘛。
何藩是顶级摄影师，但生平基本上都去拍情色片了，武打动作方面实在非其所长。
想要如谢端阳希望的那样，拍得精彩，最好还是找个上乘的武指。
本来，谢端阳是属意请程小东过来负责射击。
一来他现在名气不大，较为便宜，有钱不会不赚。
二来，他有心截胡《倩女幽魂》气运，搞出个类似的《千人斩》来。
恰好，在这里提前请程小东过来试试，再试着借此关系打听下徐老怪那边特效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何藩发动人脉，却是让日后有“天下第一武指”袁核平答应下来，负责设计套动作。
不比程小东，他现在已是成名多年，以导演身份拍过不少作品。
也是他今年没什么作品要拍，有也要推到几个月之后，正好顺带挣份外快。
当然他要价，可就高出许多，也与谢端阳心中打算不怎么相符。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认可了何藩的操作。
程晓东的武指风格，似乎还是在《倩女幽魂》、《笑傲江湖》、《新龙门客栈》当中更广为人知。
配合特效与徐老怪的画风，很是炫人耳目。
但是能力却不如袁核平来得全面，《金瓶梅之官人我要》里面的武打，就比较低武些。
更接近于硬桥硬马，拳拳到肉的感觉。
相比之下，可能还是袁八来得合适。
这些技术上的事，业外人士不懂。
他们只知道，袁八名气大，执导过《醉拳》这种大卖的电影。
那就足够了。
“好好好，看来没白听阿阳你的话，找那个姓何的当导演。”
靓坤左手端着杯酒，右手拍拍他肩膀，很有大佬做派地道。
“既然他今年没什么项目，那让我们何导问问他需不需要钱，我靓坤也可以给他投资嘛！”
被他这样招呼着，再感受着旁边大d几人的目光。
谢端阳心中大感无奈。
从其本心而言，他不想同这场和事酒扯上关系，之前就已经拜托阿乐等隐去自己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奈何各人有各人心思，虽然阿乐、大d没说出来，但还是希望作为中间人的自己过来露个面。
而作为便宜老丈人的威爷，更是觉得与几大话事人一起吃饭。
对他这个年轻人而言是个不错机会，很有面子，极力赞同谢端阳过来。
随口应付着还没喝两杯酒，就已经有些飘的靓坤，谢端阳眼角余光状似无意打量。
咦？！
在靓坤说完那话后，酒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靓坤在与大d间的争斗中，并没占据什么特别优势。
本来大d对于自己要先开口求和，心里总是有几分别扭不爽。
但在听靓坤说了那句后，脸上也露出意动之色。
“该不会他也有意涉足影视圈吧，记得原本电影里面他没有这方面业务？”
谢端阳挑挑眉，心中念道。
似乎也不是很奇怪，后世哪怕普通网民也都或多或少听说过，许多港片背后与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两年市道正好，眼见着电影是个赚钱的买卖，有心插一脚也没正常。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只是为了赚钱或者将黑钱洗白。
谢端阳环视而过，暗自琢磨起来。
古惑仔嘛，大多数都很喜欢出风头，受人瞩目的感觉。
如果能出演个电影，在里面露露面，说出去也是很长面子，满足其虚荣心的事。
这种人并不在少数，现实世界中就有好些现成例子。
而这里，就大概能看出各人性情各自不同了。
大d十分好面子，与靓坤一样表现欲十分强烈，明显对此很有兴趣。
大b同样有兴趣，但更接近“到此一游”的好玩心态。
至于阿乐，就全然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在旁笑着低调饮酒。
如果可以，他估计希望黑道外的人，没一个知道自己混社团的才最好。
结合他们后来遭遇结局，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当然，在场的这些老大们，除去威爷不知道外。
其他几人，死得是一个比一个惨。
“《金瓶梅》已经快要拍完了，实在可惜。
大d哥、b哥，你们如果对这有兴趣，之后坤哥拍戏的时候，也可以过来客串下过把瘾嘛……”
看出他们的心思，谢端阳借机开口，顺水推舟说道。
果然，这话一经说出，大d、大b两个眼睛顿时亮起，对着靓坤嚷嚷起来。
“阿坤，阿阳的话你也听到了。
怎么样，有没什么好介绍？”
仗着与靓坤同一社团，资历、势力又大过他，大b率先开口。
但见他将半边胳膊搭在靓坤脖子上，放出豪言。
“如果群演人数不够的话，我把自己小弟也拉过去，把场面搞大些！”
靓坤搞电影制作公司，主要还是为了帮忙运输毐品，同时顺带着下次赌资。
赚了自然好，小亏些倒也无关紧要。
自然不想有外人掺和进来，账目都不好做了。
不过今天是和事酒，当然不好明着拒绝。
此时的他，对谢端阳不由生出些不满火气。
靓坤眼睛滴溜溜转着，正想寻主意今天糊弄过去。
不过很快，他灵机一动，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
“这个好说，有钱一起赚嘛。
大家好兄弟，给我捧场那是再欢迎不过。”
靓坤哈哈笑着，主动举起酒杯。
他也是很机灵，迅速想到件事。
他是运卖四号化合物的，这东西说起来价值高。
但成本其实也就那样，难点主要集中在运进来，还有散出去两关上。
瞒着运进来，就不消说了。
散出去换成钱，还要更为重要。
单单他的地盘，才能卖出多少，也很考量人脉关系的。
所以他与巴闭结为兄弟，一起做买卖。
而现在，不是还有其它的人选吗。
大b就算了，靓坤和他一个社团，对其了解很深。
但是和联胜的大d，就很不错啊。
事业心很重的靓坤，对和联胜与荃湾，还有大d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
看得出来，大d应该并不排斥赚这种散货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