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元旦的前一夜，香江自然不可能平静。
时不时有喧闹欢呼声透过窗户传进来，让谢端阳睡得不像平时那么安稳踏实。
但他依旧在定好的闹钟响起前，准时醒来。
“已经是一月一号了，又是新的一年。”
谢端阳双臂伸出，松活下筋骨，暗自念道。
这已经是他穿越过来的第二个新年了，但上次元旦时他忙着适应、做事，没什么特别体会。
但今天，却是终于有了些见证时空变幻的特别感觉。
昨天在拳馆足足练了近两个钟，林淇累得不轻，犹在熟睡。
没有惊醒她，谢端阳蹑手蹑脚起床穿衣。
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先行将墙壁上翻至最后一页的挂历摘下，换上昨天回来时顺手在鬼王达的杂货铺中拿的崭新挂历。
似乎这年代，不拘是港岛，亦或者内地，都喜欢用女明星照片放在挂历上。
内地中后来甚至有着“北瞿颖，南周迅”的说法。
他手上这套，每个月份都有张女星相片，再加上封面。
一共十三张，十三名女星。
刚满三十的米樰作为封面，露出标准的八颗洁白牙齿，颇具风情。
虽然是顺手，但他之所以选择这张，也有看到这张封面的几分因素影响。
想到了米樰现在是亚视当家花旦，与自己算是同事。
心中想着，谢端阳顺手将其翻至一月份那张。
米樰变成了带着两只夸张大金色耳坠的胡惠中。
她去年刚将事业重心，从湾湾转到港岛，风格也由偏文艺风走向商业路线。
凭借着在两部大卖电影，《福星高照》和《夏日福星》中，扮演的女警霸王花，转型成为武打女星。
“霸王花的票房好像也还不错来着？”
谢端阳心中想着，拿起笔记本与笔，顺势在上面以自己独有方式记下这个点子。
说不定，以后就能用得上呢。
如果这片子不是在这一两年拍出上映的话。
虽然是元旦，但他依旧按着平时习惯进行。
熬上粥，等待粥煮熟的时候，以绿豆练习铁砂掌功夫。
药酒需要七天，药性才能进入酒中。
炮制的绿豆砂毒性退散，大概也是这么久。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能用了。
等到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可以试试看。
练完功夫，叫醒林淇洗漱吃饭。
虽然是元旦，她还是要外出做事，直到靓坤同何藩那里谈妥为止。
想到这里，谢端阳也是有些得意。
找个私家侦探做这种事得花多少钱来着，而且还未必保密。
但换成林淇后，自己只要负责平时食宿，再加上在拳馆的学费就行。
怎一个划算了得！
见她离开，谢端阳也简单收拾下，搭车前往环球体育中心那里。
过去一晚，他也很想知道鬼王达研究出什么对付黑熊的战术出来。
因为元旦假期，偌大的体育中心空空荡荡，见不到几个学员。
杂货铺这里更不必说，没有任何生意，闲的可以张网捕雀。
今天的鬼王达，难得地拾掇了下，刮掉拉碴的胡子，换了身红黑相间的武道服。
背对着初生太阳，背负双手，不苟言笑，倒也有几分高手样子。
只是他身上这件，明显已经有些年头没穿过。
褶皱不说，甚至都隐隐褪色，看上去反有些搞笑气质。
当然，谢端阳不会这样做。
没有用先前拿钞票“说服”他的表情语气，而是恭敬称呼了句“师伯”，立在他身后。
“你走了后，师伯我想了一整夜。”
鬼王达手抚下巴，想要表现出副高人风范，却忘了自己已经将胡子刮光。
手掌停顿在那里，看着很是有些尴尬。
好在他脸皮够厚，快速忽略，继续自己刚才的话。
“你练铁砂掌应该也有些时日了，让我看看你的火候。”
说话间，他示意谢端阳看去。
杂货铺前面挂着只沙包袋，和他身上武道服一样，不知在哪个旮旯角压了多少年，今天才刚翻出来。
谢端阳默默点头，趟步走去，已是用上了这些天曹师父指点的功夫。
脚下生根，如犁翻地。
到了沙袋前约莫一臂距离时，停下步子，震脚跺地，右掌借势拍出。
全身如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杠杆，将震脚反馈来的力道层层放大，最终加持到手掌之上。
右手结结实实拍在沙袋上，发出沉闷声音。
沙袋只是微微颤动，但谢端阳手掌落处，却是现出个清晰凹痕。
“咦？”
鬼王达眉毛扬起，略有意外。
练习铁砂掌需要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哪怕谢端阳当天就买了合适药材回去炮制，几天内也无法合用，最多不过拿绿豆代替行功。
而绿豆出功的速度，可是要慢于铁砂不少的。
按谢端阳当下速度，或许三个月时间就能真正将这门功夫练成，几乎可以媲美铁砂掌修炼者中最佼佼几人。
当然，目前距离实战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你与黑熊那傻大个还是有一定差距，短短两三天时间不可能追得上，那么战术选择就很重要了。”
不知道谢端阳身怀“洞察”技能，在与人交手时，可以将实力发挥到十二成的地步，鬼王达以自身经验讲解道。
“其实那个练跆拳道的小子思路是不错的。
柔道长于近身缠斗，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以摔法对付那头笨熊，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硬实力不行，所以没能成功！”
谢端阳一掌击出，没有立刻收回，而是闭上眼，根据“洞察”技能观测到的，体会其中得失。
此时，听到鬼王达如此说，不由意外问道。
“师伯是想教我摔跤或者柔术？”
这和他先前预计得有所不同。
“不。”
鬼王达摇了摇头，否认了谢端阳的猜测。
“你先前不是很想学‘金蛇缠丝手’么，这门武功倒也天然克制柔道，但是对资质工夫要求较高，短时间是练不成的。
我教你的，是另外一门容易简单些，但攻击却更为凌厉的手段！”
鬼王达直视着谢端阳，缓缓吐出五个字。
“分筋错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