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刀疤淇心中所想可有出入，她甩动脑袋支吾着想要抗拒。
但力量实在与谢端阳相距甚远，很快就没了力气，反而被勾动了一身情思，身子软将下来，柔若无骨。
说是挣扎，但任何人看了都只会觉得是在欲拒还迎。
感受着她反抗力量减弱，谢端阳适时松开手掌，给予足够活动空间。
“年纪不大，懂的花样倒是不少。”
用手将额角发丝捋顺到耳后，刀疤淇嘟囔着说道。
“算是便宜你了，就算以前同肥佬董、James那贱男在一起时我都没这样做过。”
谢端阳没有答话，只是闭上眼睛。
果如刀疤淇所说，不过，有时候反而正是这种反应才更诱人。
而且她毕竟是舞厅夜总会出来，没吃过猪肉，总也看过猪跑，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要义。
这回，就轮到谢端阳煎熬了。
刀疤淇嘴角勾起，露出丝胜利者的得意微笑。
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自凝固，被惊诧取代。
几乎未有停滞，谢端阳就再一次昂扬起来。
而且，比刚才还要雄壮魁伟，
“距离时间结束，还有两个多钟……”
看眼解下放在床前的手表，谢端阳微笑说道。
然后，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激烈鏖战。
谢端阳才抱着酸软无力、大汗淋漓的刀疤淇再次走进浴室，而这，还是他考虑到对方身体不佳刻意收敛的结果。
这回冲凉，花费的时间就比刚才长出许多。
细心将自己同刀疤淇全身上下擦拭干净，披着浴巾的两人再次倒在床上。
谢端阳只觉神清气爽，这段时间积攒的忧虑、戾气、怒意。
都仿佛随水而逝，被冲进下水道中，不留半点儿痕迹。
脑袋说不出的清明，如果说平时的精神为8的话，那么现在就隐隐有向着9点挺近的趋势。
当然，这种状态并非常态。
就和运动员某天偶尔感觉特别顺畅来了，天时地利，打破以往记录一样，无法长久保持。
有那么几瞬间，谢端阳甚至想着趁思维活跃的时候，提笔好好码他个八千上万字。
但想到此举多少有些冷落无视旁边的刀疤淇，给人拔鸟无情的感觉，所以又被他压下冲动，只是记下几个重要的灵感。
归根结底，自己还是个好人啊。
不知道谢端阳心中在想什么，刀疤淇像小猫一样，脑袋侧垫，耳朵放在他胸膛处，听着平缓有力的心跳。
纤细手指在上慵懒画着圆圈。
现在的她，对谢端阳神态比先前要亲密许多，不再是以前明显有着提防戒备的模样。
要商量的，刚才都已经谈妥。
此时的两人，都不想再说话，只是彼此沉默着，感受着对方心跳、呼吸，静静等着时间流逝。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叫林淇，外文名叫Fanny。
刀疤淇只是破相后别人起的花名。”
刀疤淇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头说道。
语气很轻，但似乎又很重。
谢端阳微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点头道。
“Fanny，是法文Frances（弗朗西丝）的那个Fanny？
自由之人，无拘无束，倒是挺适合你的，那我以后叫你Fanny便是……”
听到谢端阳一语道破自己名字当中的玄机，而不是当成英文解读，倒是林淇没有想到。
足足愣了数刻方才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身体又往谢端阳怀中多蹭了几下。
很快，就快到了时间。
他本意是想干脆再续两三个钟，直到天亮。
但出力不少的林淇却是一骨碌爬了起来，起床穿衣。
亲自带着去退房，然后再领着谢端阳走到一楼尾端，某个由无窗储物间改造成的简易房间当中。
作为长期在这里打工的，她也算是有些“员工福利”，勉强有个容身之处。
不过条件么，就不用多指望了。
储物间自然不可能有什么窗户，哪怕打开白炽灯开关，仍是显得有些昏沉。
不过这还不是主要，一进门，谢端阳就不由皱起眉毛。
林淇穿着虽然陈旧，但外表看着还不算邋遢。
没想到这屋子，却和狗窝没有多少区别。
明明房间里东西并不是很多，却让人觉得无比凌乱。
各种东西，没有章法，胡乱堆在地上。
有包装的，没包装的，被拆开的，没被拆开的。
甚至，谢端阳在地上还见到了两只用过的针筒，及三四根用过的一次性餐筷。
因为不通风，空间当中，弥漫着股不算很难闻的奇怪味道。
见到这，林淇也不由再次微微脸红，抓起只蛇皮袋，快速往里面收拾起东西来。
其实也没多少，只是两件衣服。
还有些信件，以及本相簿之类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哪怕沦落到现在这步，她都没有将其丢弃，而是随身带着，显然对林淇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由着她在那里收拾，谢端阳晃晃相簿，见林淇没有反对，打开逐页翻看起来。
电影当中，关于她的信息还是太多。
现在能有机会，多加了解，自己自然不会错过。
与许多踏入舞厅夜总会的女孩相似，林淇的身世同家庭环境也不会好。
从照片中的全家福来看，出现在母亲位置的，在她半大不小的时候就已经换人。
再过三四年，就连亲爹也都不见，有血缘关系的，也就只剩下个小弟。
看着，倒是与谢端阳隔壁的芝芝一家情况有些相似，但只会更惨。
毕竟金姐好歹是芝芝与小豪生母，在屋村当中，对他们两个看顾得也算用心，没有踏上歪路。
而林淇显然就没这么幸运了。
差不多也是中五毕业没有多久，几样工都没做久，只能成为了名舞女。
“那是我在万国城拍的，那时候这家夜总会才刚成立没多久，还没现在出名……”
见谢端阳视线落在张带有自己弟弟的照片上，林淇显然不欲多言。
手指快速翻过几页，拿起张合影给他讲说起来。
“那时候我在的是第38组，带我的沙律姐，就连联合社的肥佬董见了都要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