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武道真意面貌和红雾
拔掉空地上的部分杂草，黄弘很快就找到了那日掩埋石牌的具体位置。
从树上折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枝当做铲子，随意挖掘了几下。
不多时，锥形土坑里一根已经泛黄的棉布系带漏了出来。
黄弘动作一顿，将手中树枝一抛，右手在轻拂两下捏着系带，往上用力一提，石牌便像是萝卜一样被拔了出来。
摘下几片树叶擦拭石牌上的泥土。
黄弘轻舒一口气，“还在这里，看来这石牌对那黑衣女子并不是很重要。”
将石牌放回了怀里，径直回到家中。
黄弘将石牌掏出，坐在椅子上把玩了一会。
再次将石牌里里外外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次他更加确定石牌如果如果有蹊跷，就只可能在石牌里面。
取下挂在一旁墙上的长刀。
右手握着刀把最上端，漏出下面一截刀把。
黄弘大吸一口气，随即毫不犹豫，用刀把对着石牌表面就是重重一敲。
砰！
石牌只是普通材质，上面顿时出现了一条又一条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缝。
但并没有碎裂开来。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黄弘嘟囔两句，随即拿起石牌，对着石牌裂缝就是一掰。
石牌从中断成两截，细小碎片洒落一桌，一股红色的雾气旋即从石牌内部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
一般来说颜色越鲜艳就危险。
黄弘下意识屏住呼吸，连连后退两步。
旋即他又反应过来，这红雾和邪玉那层表面的红色光芒如此相像。
极有可能就是“灵”的雾化态。
他仔细观察着红雾的状态。
阳光从明瓦中洒落，径直穿过红雾，但在地上连一点影子都无法留下。
仿佛红雾只是他的幻觉，根本不存在一样。
并且短短几个刹那过去，红雾就肉眼可见的稀薄了很多。
不能再犹豫了，不然这红雾彻底飘散，就落得个人才两空的下场了！
黄弘咬牙，屏住呼吸，走上前去，随即伸出右手食指对着红色雾气就是一点。
如果这是“灵”的雾化态，那他只要接触到就可以吸收。
如果不是......
好吧，黄弘还没来得及想这个可能性。
他的食指刚刚碰到红色雾气。
那红色雾气顿时如同碰见了吸尘器一样，化作漩涡，极速涌入了他的食指中。
阵阵清凉感不断从食指上往身体各处流去。
“果然，这就是‘灵’的雾化态！这石牌就是借用的邪玉力量，所以黑衣女他们绝对掌握了‘灵’的一条使用方法！”
心中猜测得到证实，让黄弘脸色不太好看。
哪怕不看邪祟的可怕，监邪司对邪玉的痴迷程度，就凭月影推演消耗的也是“灵”。
他就可以看出来，“灵”的力量可能超过他想象的强大。
“可惜这股力量，我却只能用来推演。”
黄弘叹了口气。
武者是有极限的，他在武道之路走的越远，就越发能够感觉得到。
外功强壮肉体，内功修炼气血，本质都是以各自的方式对人体进行锻炼。
但人体再强也无法超越肉体的限制，会有着强度上的极限，会受伤，会衰弱。
所以武者们才钻研出来武道真意和内气，试图在年老时也保证自身的武力。
“算了，还是先看看这一朵红雾给我带来了多少‘灵’吧！”
想那么多也没用，在没解决月影对“灵”自动吸收的这个问题前。
这股力量就像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刚唤出月影修改器，还没细看。
黄弘透过月影面板，看见身前竟还残留了一小片红雾。
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月影对“灵”的吸收是无止境的，有多少就吸收多少。
怎么可能还会留一部分！
黄弘察觉到这个现象有些怪异，说不通，他立刻关掉面板，仔细看着身前那一小片红雾。
这残留下来的红雾和之前的不一样。
是极致的红，红到发黑发紫。
就像是......
“就像是被提纯了一样！”
黄弘随即反应过来，这红雾里似乎不止是灵的雾化态，里面还有着其他成分！
食指从红雾中穿过，无法吸收。
黄弘越发确定这部分物质不是“灵”。
虽然不是“灵”，但这红黑雾气也随着时间推移再慢慢变得稀薄。
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
黄弘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口鼻——他之前一直担心红雾有毒，便不敢呼吸。
但此时肉眼观察和身体触碰完全无法对红雾造成影响，他只能通过嗅觉来尝试一下了。
托凝意武师发达五感的福。
他甫一松开口鼻，就闻到一股腥甜怪味从前面红黑雾气中传来。
黄弘还没来得及思考这股味道像什么。
脑袋随即蓦然一重。
一幅幅荒诞且怪异的画面在眼前极速闪过。
这些画面扭曲变形，上面笼罩着一层红光，根本看不真切具体内容。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黄弘咬着牙，右手按压着暴起的太阳穴，尽力试图分辨这些画面里的内容。
但几个刹那过去，除了脑袋越来越重，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相反，身体还变得燥热了起来。
“好热！”
黄弘眼角泛红。
他能感受到这股燥热不是气血躁动带来的，而是来自于精神层面。
就像躁郁症一样，突发的莫名狂怒。
“莲台化气，空无自在，运气凝神.....”他开始默念莲台心法，试图保持自身精神稳定。
莲台心法能稳定心神。
黄弘又是圆满级的熟练度，当即就进入了状态中，心中燥热瞬间消退很多。
但红色画面仍然在他眼前闪烁不停。
还没来及忧虑，黄弘脑袋又是一重。
随即，眼前不断闪烁的红色画面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把无鞘长刀。
这把长刀除了刀身更宽外，和黄弘前世的唐刀差不多一模一样。
而这正是大朔军中的制式长刀的样子。
此时这把长刀的刀身上却满是血色锈迹，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滴着鲜血。
哪怕闻不到味道，黄弘都能感觉到一股尸山血海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这是？”他惊疑道。
这把染血长刀猛地竖起，随即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两下快如闪电的劈砍。
咔嚓！
如同晴空惊雷般的一声巨响在脑海里响起。
红色画面瞬间炸裂开来，熟悉的小屋内景再次出现在跟前。
只是之前的那股黑红色的雾气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飘散到空气中了。
血色长刀随即滴溜溜一转，也不见了。
黄弘看完这一切，脸色有些怪异。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刀有些眼熟。
“这怎么越看越像是开山刀法里的开山和断碑，两大杀招呢？”
黄弘摸着下巴，圆满级的开山刀法让他越发确定这就是那两招。
“这难道就是我的武道真意的样子？”
武道真意作为武者精气神合而为一的产物。
是武者自我意志的高度凝结。
受武者个人性格与三观的影响，具体样貌各不相同。
但大体都和武者的经历有关。
比如傅永年号称夺命金蛇，又是黑蛇帮帮主，武道真意赫然就是一条黑蛇。
“而我修炼的第一本武功就是开山刀法，对我影响最深的也是军屯逃脱那一夜。”
黄弘越想、越分析，便越发觉得那把长刀像是他的武道真意所化。
他很想唤出武道真意出来看一看，验证自己的猜测。
但武道真意就像一个人的脸一样。
如果没有外界辅助，自己是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武道真意长什么样子的。
“练武的根本目的就是掌握自我，作为武者意志凝结的武道真意。
它们对武者一切的占有欲是极强的。
所以这也是武道真意受到侵犯时，会自行出动护体的原因。”
黄弘在心里分析了一番，点了点头，“嗯，这很合理！”
“那股红黑色的雾气是有害的，而且还能够引发幻觉和破坏欲，暂且就称它幻雾吧！”
黄弘随意给那红黑色雾气起了个名字，又开始琢磨起这幻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首先，绝对不是“灵”或者它的其他形态。
“灵”给人的感觉是清清凉凉的，像是大夏天喝下的第一口凉白开，沁人心脾。
但这幻雾却更像是一种有害物质。
“这红雾和邪玉表面的红光很像，大概率就是从邪玉里提取出来的。
所以这幻雾在邪玉里应该也存在，只是我之前吸收时，被留在了邪玉里面。”
“幻雾只会引发幻觉，无法被利用，大概率只是邪玉力量使用后的附带产物。
而监邪司和黑衣女他们使用的应该是邪玉里的‘灵’，暂且就称那股力量叫做灵力吧！”
用来推演的叫做“灵”，而监邪司他们掌握的力量叫做灵力。
这两者本质是一样，只是使用方法不同，他为了方便称呼，干脆将其区分开来。
脑袋还是有些沉重，揉了揉太阳穴，黄弘转头看向桌上的石牌。
这石牌中的红雾飘散开来后，真的就只是一块普通至极的石牌了。
拿起石牌，顺着截面往中空的内部一看，里面只有有一条又一条的杂乱划痕。
除了划痕很深外，什么也看不出。
黄弘见状，便将断成两截的石牌和碎渣用一块布包起来，妥善的放到箱子里面。
他看不出来，不代表别人看不出来。
如果有机会，到时候这个石牌也许还能发挥出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嗯，这就叫做废物利用。”
心里稍微打趣了放松了一下，黄弘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他再次打开月影修改器，查看“灵”。
【灵：1】
黄弘心里不禁嘀咕两句：“难怪黑衣女不在乎这块石牌，里面的灵力真少啊！”
他见过的邪玉里最少都有十点“灵”左右。
这一点“灵”多少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嗯，虽然他只见过一块。
不过那头邪祟他感觉实在不强，顶多算是邪祟里的一般水准。
“虽然一点‘灵’推演不了什么，但积少成多，这少说也是七天的功夫。”
黄弘关上月影面板。
他的计划很明确，就是在推演铁板横桥功的同时，寻找进入外相境界的秘籍。
“外相秘籍......”
黄弘右手摩挲着桌角。
外相秘籍他不是没打探过，他寻找练骨的外功时就像各大商行的掌柜询问过。
但答案无一例外，统统都是，没有。
外相武者可称宗师，这种程度的武者已经可以开辟一个门派了。
所以能直指外相境界的武功秘籍，都是各大门派的镇派秘籍，严禁泄露。
自然不会出现像九品莲台法一样，一本内练法到处都可以买得到的尴尬场面。
“整个黑水城里明面上的外相宗师，也就只有守备军的大都统，公孙白，其次就是各大帮派、各家武馆的凝意武师了。”
“这些凝意武师中，也许有人有外相秘籍，但肯定不会招摇，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黄弘回忆着这半个月从徐康那得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对于黑水城里的入流武者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
哪怕不刻意打听，多听别人吹牛都能了解个大概。
不过黄弘入城时间短，没有什么根基，又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所以他干脆就让徐康将这些情报收集起来，一起告诉他。
免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只能抓瞎。
“所以想要获得外相秘籍，除了加入宗门，就只有监邪司和军队两个法子！”
黄弘抿唇沉思。
大多宗门招收弟子除非天资卓绝，不然都是要从小开始培养。
这具身体已经二十岁了，早就过了年龄。
而且让他加入宗门，去拜一个不知道性格好坏的人为师，他也不愿意。
那些师傅根本交不了他什么东西。
毕竟以他的实力增长速度，不多时就可以反超那些便宜师傅。
所以加入宗门这条路，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黄弘都不会考虑。
“嗯，监邪司那就更不行了！”
监邪司招人极其严密，黄弘这种贼配军的身份根本进不去。
而且他和监邪司有着本质上的利益冲突。
他们两方都对邪玉有着渴求。
“不过我听说，监邪司只要邪玉足够，无论什么他们都愿意交换，而且监邪司之前清剿了道衍宗，他们肯定不缺武功秘籍。。”
黄弘食指轻轻敲击桌子，将这条法子列入备选之中。